拉上被子的同時,鶴雲櫟的手順勢滑入枕下,摸出了一本黃色封皮的話本。
偷藏的「小黃書」被發現,雋明袖俏臉一紅。但轉念一想,他一個「大男人」,有點興愛好怎麼了?便又理直氣壯起來。
瞧鶴雲櫟沒追究,他也當無事發生。
「那魔頭真沒對鶴師兄做什麼?」
不著調的猜想讓鶴雲櫟無言以對,他索性擺出沉痛的模樣:「這次沒有。但他說,如果你以後還不聽三師伯的話,不認真修煉,就把我關起來,用最殘酷的刑罰日夜折磨。」
只見雋明袖死死攥緊拳頭,紅了一雙眼:「卑鄙無恥!拿捏不了我,便在背地裡動這種手腳!我竟讓師兄為了我受如此委屈。我算什麼男人!我算什麼男人!」
說到悲憤處,他激動地錘起了床沿,錘了兩下,似乎覺得有點硬,便拉了一截被子墊著,繼續錘:「可惡!可惡!」
習慣了小師弟各種戲精行為的鶴雲櫟內心毫無波動:身體年齡只有十三歲,心理年齡最多八歲的你,從哪方面看都不算男人。
但話到了嘴上卻是:「師弟若心裡有我,就好好完成功課。只要你聽話,我就不用受苦了。」
「師兄等我!待我神功大成一定除掉那魔頭救出你。」
這樣說就是還不肯做功課了?
一口一個師兄叫得親熱,到頭來這點犧牲都不肯。
心冷了。
鶴雲櫟打算再給一次機會:「師弟真不願棄魔從道?」
「蒼天無道,為何要從?」
他長嘆一口氣,站起身,將手伸入雋明袖的被窩,從上往下摸去。
雋明袖抓著被子,小臉通黃:
師兄難道被他的勇敢感動,今天就要獻身與他嗎?
他還沒準備好啊!
他記得是先脫衣服,脫了衣服後要做什麼?
可惡啊,脖子以下的事情那些書都沒有寫!
遺憾的是鶴雲櫟並未剝他的衣服,只是從他的寢衣內層抽出了一本話本,又從褲腿中摸出兩本。隨後是被套、枕套、床底、花瓶……連藏在床板夾縫裡的兩本都沒給他留。
涉世尚淺的雋明袖第一次了解到「傷害」一個對自己了解至深的男人,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確認毫無遺漏後鶴雲櫟拍了拍雋明袖的臉:「好好養傷,記得做功課。」
明袖死死攥著最後一本連環畫不肯鬆手,不可置信地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為什麼要做和那魔頭一樣的事?是他們逼你的是不是?告訴我啊!」
……
在小師弟的鬼哭狼嚎中鶴雲櫟「無情」帶走了所有話本和連環畫。回到前院,顧決雲正在書房寫字,用的自然是被雋明袖磨掉的煙霞墨。
濃厚的墨汁裝滿了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