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困
苏牧庭
架空现代。
这不是一个关于“爱”
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意愿”
的故事。
德尔森想得到她,于是绑架她,囚困她。
面对这样的他,沧沐遵从自己的感受,抗拒、逃离。
他说:“原来你从未付出真心。”
她反问:“人怎么可能对绑架自己的人倾心以待?”
鬼迷心窍的冲动,错误的开始,酿造的悲剧,成为两人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避雷:女主有过经验,男主无,且女主中途有更关心和信任的男性,结局暂定,容易心疼男主的慎入。
内容标签:年下现代架空正剧
其它:现代,架空,恩怨
罪的开端
这是罪的开端,两个世界的分水岭。看命运笑得多么猖狂,为它将要毁掉被精心守护的天使——那个被认为无忧无虑的、纯白的天使。
“他在轻声唱,轻声吟唱,应和着风声,雨声,还有‘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耳边环绕令人怀念的歌谣。是谁在唱?又或者,是谁在播放?已许久许久不曾听人唱起这首歌了,在遥远得如同渐渐消散的波纹一般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无数次用它哄她入睡。
歌声没有停,迭加了另一层声音。转过头去,电视里正播放新闻,飞机失事,航班号,掉落的遥控器,以及母亲崩溃的哭嚎。
她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未有一丝波动,像看到所有与己无关的新闻那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安慰母亲,应该抱住她一起哭泣,因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于是她伸出手,投入母亲的怀里,然后哭了。
歌声依旧,她听见“噗通噗通”
的落水声。周围一片漆黑,但她看见粼粼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她在涟漪中心上方,如无根之花浮荡。视线起起伏伏,撞上一道目光。目光的主人暗影浮动,无法辨识,唯有那道目光,紧紧相随,像寻得猎物的狮子,一刻也不放松。
她即刻奔跑,如同受惊的蹬羚。尽管不曾在野外求生,她的本能依然跳起来狠敲一记头,告诫着如果不逃离这道目光,将面临难以预料的危险。她跑啊跑啊,不知疲倦,无暇他顾。跑啊跑啊,一直跑一直跑,永不回头。
梦境如回忆走马灯,现实则仿若梦境。
沧沐瞪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以浅灰和浅绿为主色调的墙面,配上花瓣状的白色吊灯;浅绿色基底的床单和被褥,点缀了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小花;白漆的衣柜和梳妆台,还有白漆的窗框。不是家里的风格。
沧沐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一眼,没发现其他人的气息,才慢慢坐起来。她动作极轻,生怕惊动了想象中的某个人,因为说不定那紧闭的门外就站着谁,正全神贯注留意屋内的动静。环顾房间一周,沧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
别说家了,这里甚至不是燕代国的风格。没有哪个燕代国的家庭会把铃兰摆在床头柜上,因为这是献给逝者的花。
以铃兰为尊贵吉祥之花的国家,印象中只有桑切兰。但是怎么可能呢,她根本没有把国际通行卡带在身上,就算遭绑架,也不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另一个国家。
沧沐几乎认定自己遭遇了绑架。由于毕业证上印错了名字,她参加完毕业典礼后找学校办公室修改,花了些时间,只得孤身一人赶往聚餐的饭馆。出了校门,见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便上了这辆车。后来她感到累,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就躺在了这里。
眼下情况,除了绑架,她想不出其他解释,此外,她也不明白绑架的原因。
父亲虽是燕代国最“臭名昭着”
的黑手党谷沣家族的前首领,但他从未将家庭成员暴露于公众视线中。况且他于四年前意外身故,新上任的家族首领崔伦狄与各家族建立起更为良好的关系,就连产生过严重过节的卡蒂奇家族也与之相处甚欢,两家一笑泯恩仇,现在才发起针对前首领的复仇行动不仅时机上显得怪异,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既然不大可能是寻仇,那么是为财?沧沐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尽管还没有接触任何人,但是单从房中的布置不难看出这家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父亲留下的遗产再如何能保障她和母亲的优渥生活,也不能像在这间房里一样大量摆放来自伊塔国的名贵家具,使用来自维窝国的手工窗帘和地毯以及来自萨尔拉国的灯具。如此优越的人家,有什么理由觊觎她家的钱财呢?
那是为色?
沧沐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要真为色,就地解决扔大街上不就行了,犯得着这么麻烦?
想不通。
带着满腹疑问,沧沐轻手轻脚地下床,踮着脚悄悄去到窗边,探出一点点往外看。窗外一片萧瑟,盖满皑皑白雪。视线往回收一点,是大理石作柱黑漆杆为栏的围墙,围墙范围内应是这家人的院子。院中清扫出几条小道,道边每隔一段距离交错站着人,他们头戴小巧的黑色圆帽,身着藏青色正装,脚穿深棕色皮靴,手背在后,腰身挺得笔直,腰间配了匕首和——
手枪!
沧沐倏地蹲下,第一个被她排除的选项又冒了出来。
这里的主人不是普通的富人,是黑手党!还是势力过大连官方都无可奈何的黑手党,只有他们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地配备持枪警卫。
所以,真是来寻仇的?那母亲,母亲呢?难道也被他们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