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涼的嗓音并不算不高兴,却似比方才喑哑许多,边双手捏着他的侧腰拉近两人的距离边警告他:“别乱动,乖乖待一会儿。”
唐烛也很难有力气撑住身子,放弃用几乎麻木的四肢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眼睛紧闭着躺在青年身上不说话了。
他们在黑暗中听见柜门外的声音。
包括人们在吵闹声中对卡文迪许家的称赞,其中不乏有对那位并未出现的小殿下的。
他们对那位远近闻名的小殿下赞不绝口,说一些对前几日坊间流传的绯闻埋怨且痛心的话,还说各个家族会尽力配合警督,找到搬弄是非的罪魁祸。
表完忠心,自当会有人谈论八卦,并趁机问些平日完全不在意的话。
例如小殿下看上了哪家淑女,是否喜欢东方人长相,自家亲戚整好……
唐烛听得脑子混乱,可那些话又不得不跑进他的耳朵里。
“可我觉得,艾伯特对那位敢于登报示爱的小姐赞赏有加。”
直到维纳的嗓音从大门处传来,又越走越近。
“他上次回家还告诉过我,说如果晚宴能够见那位小姐一面就最好不过了。”
啊,那可真是耽误你了。
唐烛真觉得自己此刻趴在小殿下身上,全然是耽误了人家去约会心怡的小姐。
“不过说起来,那位小姐是留了地址的。”
不是,怎么随便写个果园也能有人认领啊?有没有点道德心羞耻心!是你登的报纸吗你就认领?
他越听越气,总觉得下一秒就又有谁认领,说那片园子是自己的产业,什么太巧了太有缘分了之类的弥天大谎。
其实巴不得出了门就让管家去买下那片郊外没人要的地皮。
“哦上帝啊,说的不错塔利亚夫人,那片果园正巧是我的产业,如果小殿下不介意,今晚回去我就找人送信去……”
唐烛深吸了口气,暗自捏了捏拳头。
“怎么?”
付涼躺的倒是舒服,听见那两个军火贩子谈论荒谬的笑话,居然还饶有兴趣地问他:“我觉得那片果园说不定真藏着什么人……”
“切。”
他转过脸,在黑暗中冲着近在咫尺的脸,小声道:“能藏着什么?”
“给我登报的人啊。”
对方理所应当地回答。
唐烛翻了个白眼,咬着牙说:“付涼你……我真服了,你居然相信那个地址?”
付大侦探点点头,“嗯,不是住在那里的人为我做了那些事还能是谁?”
对方微微偏过脸,高挺的鼻梁蹭过他面颊滚烫的皮肤,而后也未引起任何波澜,压着嗓子问:“怎么,难道是你啊,唐烛?”
他感受着侧脸被轻轻触碰的皮肤变得更烫。那一点点地方似乎是稻草做的,被点着了,烧得正旺……
于是唐烛整个人都脱离不了“被焚烧”
的感触,艰难地想爬起来,远离这个被两个唯利是图的军火商轻易欺骗的蠢人。
嘴上当然还要否认:“你在开什么…开什么玩笑!我看你就是想那些好事情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