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忙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哄。
她敢在林安宁面前拿乔,却不敢和老太太顶嘴。
好在奶娘经验足,没一会儿就将四少爷哄好了。
看着熟睡中白嫩嫩的小孙子,顾老太太到底生出了几分疼爱。
一出生就没了亲娘,是个可怜孩子。
摊上个继母,林安宁也是个蠢的,其他几个孙子都记得生母,和她始终隔了一层,这小孙子生来没了母亲,林安宁不想着好好培养感情,却脑袋发晕在这拿乔!
如此也好,正好给她一个教训。
“留下吧。”
顾老太太发了话。
可到了夜里,听着耳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顾老太太太阳穴突突直跳,年纪大本就觉浅,这会儿越发头疼。
也不知林安宁从前是怎么养的,小时候那么乖巧的小娃娃被带的如此吵闹!
在四少爷第三次吵醒老太太之时,奶娘颤颤的抱着孩子去了一旁的耳房。
饶是如此,这一夜,顾老太太也没睡好。
可听玉居却一片好眠。
林安宁刚吃过早食,雪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红肿已消,舒了口气。
“这玉肤膏简直神了,这才多久,小姐脸上再见不着丝毫异样,竟是比之前颜色更好了。”
玉肤膏是贡品,效果自然好。
贡品珍贵,除了王公贵族,恐怕也只有相府有了。
林安宁想到那位年轻丞相,十二岁科举,十六岁连中六元步入官场,是京城的传奇人物。
秦阎出身寒门,当时顾老爷子还感慨,没有家族助力,他仕途上总会坎坷些,却没想到,短短五年,秦阎就成了超一品的宰相。
这样的人物,只能交好,不可结仇。
林安宁若有所思,白家富可敌国的名声,早几年就传出去了。
惦记的人不知凡几,或许可以找个靠山?
正在愣神,就听到屋外传来秋月的声音,“表姑娘稍后,夫人正在用膳。”
随后是柳芸娘略带委屈的声音:
“啊,没关系,芸娘在这里等一等。”
林安宁回神,让人梳妆,只是让雪莹出去沏茶。
等她出来时,正看到柳芸娘隐晦打量着玉兰纹窗格上镶嵌的琉璃,从那干净清透的琉璃向外看去,能看到屋外廊下挂着的各色鹦鹉,以及随侍而立的一排排丫鬟和等着主母示下的管事嬷嬷。
林安宁加重了脚步。
“表嫂你醒啦!芸娘今日是特地来请安的。”
柳芸娘皮笑肉不笑的簇拥上来道:“表嫂真是好本事,这屋外的一排排管事嬷嬷可都等着表嫂安排呢。表嫂可否愿意教芸娘?芸娘也想成为像表嫂这样的人呢!”
雪莹给柳芸娘沏茶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和秋月对视一眼。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身份,配和夫人比?
雪莹开口就想骂,可一想到夫人之前的敲打,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不轻不重将茶盏往几子上一放,溅出两滴茶水:“表姑娘喝茶!”
林安宁瞥了眼雪莹气鼓鼓的模样,敛下眸子并不答话,只低着头处理手上的府里庶务。
柳芸娘被一个丫鬟下了脸子,心里很不舒服,又见林安宁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突然就想挫挫她的锐气。
“芸娘不像表嫂这么能干,这都怪表哥,自小表哥万事都替我考虑周全,完全不需要我自己想法子,有时候不按照他想的去做他还会生气。”
柳芸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表嫂,你说表哥是不是很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