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豐有一嫡子名司南蔚,本被給予厚望,一直以未來谷主的方式培養著他,誰想到這廝在三十年前竟誤入歧途,修了一些邪門功法,還差點跟魔教聯手要消滅正道之士。
幸好沈翊提前發現,搗破了他們的陰謀,在釀成大錯之前就把司南蔚給逮了回來。
「再說了,我看沈翊對你那著緊勁兒吶……你倆,真就師徒關係那麼簡單嗎?」司南豐忍不住八卦了一嘴。
關於沈翊柒阮的事情,坊間眾說紛紜,有說兩人只是單純師徒關係,也有說兩人是師徒之名,道侶之實,此外還有種種不堪的說法。
種種傳聞、猜想變得越發活色生香,哪怕是一心修道的修士們,也總歸是人,是人嘛就總是會有一顆八卦的心。
「當真沒有其他關係?」司南豐問得格外認真,若是能從柒阮這裡敲到點內幕消息,下回仙門大會他可就有談資了呀!
「唔……」柒阮咬了咬筷子,臉色帶著一絲為難,「確實是師徒關係沒錯,但是……」
但是他其實也很想能有點其他關係啊!比如像夢裡那般,師尊給他揉尾巴讓他好舒服好舒服那種關係!
可是這能說嗎?
見小狐狸面露難色,司南豐頓時猜到這事定然有內幕啊!當下更為激動,蒼蠅搓手期待地看向柒阮:「但是什麼?」
「但是……」
「谷主,季家嫡子,季子期來訪,人已經到山門前了。」
就在司南豐翹以盼等著柒阮說出內幕時,同傳弟子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司南豐頗為疑惑,「季家嫡子?那小子來我丹心谷作甚?」
柒阮聽見季子期三個字後耳朵都激動得豎了起來,「是子期哥哥嗎?」
「你認識季子期?」
「嗯嗯嗯!」柒阮瘋狂點頭,「是我一位舊友!」
於是片刻之後,季子期也被邀請入席,一起享用那極其豐盛的一桌早點。
季家跟丹心谷交情不深,半柱香前,季子期還在憂慮著這丹心谷會不會壓根不讓他進去,沒想到就這麼點時間,他居然已經得了跟司南谷主一同用膳的機會。
更別提心心念念的柒阮還坐在他身邊,笑眯眯地喊他:「子期哥哥!」
久別重逢的滋味別說有多好了,季子期這段時間是滿心滿眼都想著柒阮,但一直沒收到柒阮的消息,讓他頗為消沉。
直到前段時間,突然聽說柒阮隨滄衡宗弟子一同進入了無垠秘境,還在秘境中遭遇歹人襲擊,之後更狂化襲擊沈翊等等等駭人聽聞的消息,嚇得他當下便坐不住了。
四下打探許久,這才得知柒阮已經被沈翊帶到丹心谷養傷,於是季子期想也沒想便趕來探望了。
見到柒阮生龍活虎一口一個湯包的模樣,季子期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小阮無事,身體可還有不適?」
司南豐一聽這話就不開心了,橫眉豎眼,「季小子,你這話可不中聽,我司南豐親自出馬,這小狐狸還能出什麼事?」
他內心還是有點不喜歡季子期,原因無他,這廝打擾了他聽八卦!真是非常礙眼啊!
「是晚輩冒犯了。」
「嗯……不過你來了也挺好,小傢伙一個人在谷裡頭待著怕是悶得慌,你就留下來陪陪他吧。」
本還不知道怎麼找藉口留下的季子期暗自鬆了口氣,點頭應道:「感謝前輩!」
柒阮小聲駁斥道:「才不是一個人呢,師尊也在的呀!」
「對了!」柒阮捧著白糖糕,眨巴著眼睛看向司南豐,「我師尊呢?老爺爺知道他去哪了嗎?」
司南豐聞言,倒茶的手微微一顫,淺褐色的茶水一下便打濕了那梨花八仙桌。
「他……」司南豐使了個小法術將桌上的水去掉,「他到墨家去了。」
……
「墨馳何在?」沈翊今日著一身雪衣,清冷孤傲,周身卻隱隱圍繞著一陣煞氣。
男人眉眼冷峻,眉梢仿佛要凝出霜雪一般,薄唇緊抿不帶半點弧度,看似平靜的神色,實則帶著無盡怒火。
若柒阮在場,怕是要被這樣的沈翊給嚇一跳。
在柒阮面前,沈翊雖然冷,卻仍有溫柔的一面,可在外人面前,沈翊卻永遠孤高冰冷,宛若一尊無情修羅。
墨家看門的弟子光是看了沈翊一眼,就被那恐怖的氣場嚇得跌坐到了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墨,墨馳,墨馳長老在,在偏院。」
聞言,沈翊逕自從那墨家弟子身邊經過,他始終抱臂,不需要動手,墨家的大門已自然為他打開。
只要他想,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無情道大能的路。
沈翊剛一進門,就已經有數個墨家的長老迎了上來,為的女修乃是墨家除了家主外修為最高深的修士之一墨依,「沈前輩,您難得到訪墨家,怎地不提前通傳一聲呢?是我們有失遠迎,失禮了。」
「你應該知道我這次前來,所為何事。」沈翊並未浪費時間跟他們客套,而是直奔主題:「把墨馳交出來。」
那墨依見沈翊不給面子,也懶得賠笑,「沈翊,當初仙船一事,確實是墨馳辦事不力,冤枉了你的徒弟,可當時家主已經讓墨馳當眾賠罪,後又以家法重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墨家怕是還不知道墨馳又幹了什麼好事吧?」沈翊冷著臉道:「他私用禁藥,壓制修為,偽裝成墨家築基期的弟子墨堯,混入無垠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