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嘗一嘗這具身體的滋味嗎?」
心魔勾人地舔了舔粉嫩的唇,他跪坐在沈翊跟前,蔥白指尖遊走在衣領處,輕笑著解開了那輕薄的衣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沈翊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
真的可以不去想嗎?
那夜在靈泉里,灼熱滾燙的體溫、細膩而柔軟的觸感,小狐妖嬌嗔迷糊的聲音,每一個畫面,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中。
只要閉上雙眼,還能想起無數個午夜夢回的破碎夢境。
「師尊……」柒阮哽咽的聲音迴蕩在耳邊。
沈翊突然睜開雙眼,他猛然在掌心用匕劃出一道深刻血痕,那一直糾纏著他的心魔終於化作一縷青煙,暫時消失不見。
總算恢復晴明,沈翊收斂了思緒,寧神靜息仔細感受著柒阮的情況。
果然,他方才所聽到的呼喊並非錯覺,而是柒阮正處危險之中!
沈翊心亂如麻,早已顧不得其他,提劍便要趕往無垠秘境。
另一頭,柒阮仍在遺蹟之中,被墨馳死死鉗制住。
身處劣境,柒阮鳳目帶淚,眼尾泛紅,絲毫不知自己脆弱的模樣更能激發男人的暴戾與征服欲。
他心中知道,師尊不會永遠將他護在身後,他也不能總是指望師尊能天神現身一般拯救他。
在此時此刻,他可以依賴的唯有自己!
柒阮穩住心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小狐狸尖牙一咬,借著兩人極近的距離腳下用力,膝蓋猛地撞向墨馳。
手上的禁錮一松,柒阮接著亮出沈翊給他準備的一柄細劍,他在前段時間跟著沈翊學了一套劍法,這會正好用上!
兩人纏鬥在一起過了數十招,柒阮終於發現墨馳之所以能進入秘境,是因為他刻意壓制了自己的修為。
此時此刻的墨馳跟他一樣是築基期的修為,也是因為這樣,柒阮才沒有上來就被境界壓製得無法動彈。
然而兩人實戰經驗仍是有巨大差距,墨馳出招陰狠毒辣,柒阮逐漸落了下風。
又一次被男人強行摁在牆角處時,柒阮本想反抗,卻突然感覺腦袋裡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痛楚,就好像有蟲子要從腦袋裡鑽出來一般,讓他不住痛吟:「唔……啊!!」
劇烈的頭疼讓柒阮不斷痛呼,他卻反而爆發出無窮的力氣,猛地掙開了墨馳的束縛,甚至一揮手就將本來處於上風的男人一舉甩飛。
柒阮一手死死捂著後腦勺,一手扶著牆勉強讓自己站起來,「啊啊啊啊——」
鑽心的痛讓他不能言語,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腦子好像突然化成了一灘水,讓他想不清自己到底是誰,在幹什麼,卻滿心滿眼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戮。
柒阮宛如暴走一般,雙目通紅,修為暴漲,他不懼傷痛,只嘶吼尖叫著一次次襲向墨馳。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就讓墨馳束手無策,更恐怖的是他發現柒阮的修為還在不斷攀升,不過瞬息就已經遠他現在的築基修為,若是他不解開被壓制的修為,怕是會死在這裡!
可若是解開修為,元嬰修士的存在定然會對秘境造成極大影響,說不定還會引起秘境崩塌。
柒阮再次揮舞利爪襲來,墨馳用劍死死擋住他的爪子,卻沒料到他的上品寶劍居然直接碎裂!柒阮一爪子狠狠地將他胳膊上一大塊血肉撕扯了下來,讓墨馳痛不欲生。
他這下再不敢猶豫,直接解開了壓制的修為。
元嬰修士現身,威壓方現,就已經讓遺蹟掀起一陣劇烈的震動。
墨馳解開封印後跟柒阮對陣,本以為可直接壓制柒阮,卻沒料到兩人居然平分秋色!
兩人交手數十招,互相落下不少傷痕,一直守在外頭的蔣厲終於察覺情況不對,探頭進石室一看,入目便是一片頹垣敗瓦。
本以為只是個廢物花瓶的柒阮雖然身上落了不少傷,卻隱隱佔據上風。
最重要的是隨著兩人交戰,不光是他們現在身處的遺蹟,就連整個秘境都搖搖欲墜,四處動盪!
「什麼情況?!」蔣厲早已驚慌失措,「你是誰?你不是墨堯嗎?!」
他還在疑惑眼前的墨家弟子為何變成了一個元嬰修士。
蔣厲跟墨堯本是好友,在秘境與柒阮等人失散後,他們意外遇上了墨家的隊伍。
墨堯跟蔣厲說自己曾經跟柒阮有過恩怨,而恰巧蔣厲又極其厭惡柒阮,兩人於是達成了合作,待見到柒阮後,兩人合夥起來要給柒阮一個教訓。
蔣厲本以為墨堯只是想給柒阮一個下馬威,最多是打他一頓泄泄憤,可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了他的預期。
怎麼墨堯早已經不是墨堯,反倒變成了一個元嬰老祖?
壓制修為,偽裝成墨堯偷偷進入秘境的墨馳冷哼一聲,「秘境要崩塌了,若不想死,就趕緊逃到出口!」
說罷他率先招出法器,一邊躲避著柒阮的襲擊一邊迅離開了遺蹟。
他回頭憤憤地瞪了一眼柒阮,打不過他還溜不過嗎?
自從上回仙船之事,墨馳調查不力遭沈翊登門問罪,害他不但要當眾向柒阮認錯,還落人笑柄,更加被家主重罰,使他心境受損,修為大跌。
此後,墨馳一直耿耿於懷,想要尋個機會報復柒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