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适眨巴眼睛,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暗想:“不是吧,这也能遇到?”
那天过后,她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好像没之前那么讨厌了,但至于那天发生过什么她像是什么都不曾记得。
封适知道那时千灵清也在场,但每次想套她的话都套不出来。
微风袭面,公园的古树绿叶沙沙作响,枯叶打旋般的缓慢落下,落在封适的微宽的肩头上,明娄于此撩开了两鬓前浅浅的碎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面前这人有一种说不来的熟悉感,没了之前的戾气。
明娄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不是曾经的名字叫作封澈,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自己有过不浅的缘分。
她只是从心底感觉到那份既熟悉又陌生的热度从心底蔓延开,就好像青春时期少女暗恋一个人多年,哪怕相隔很多年,再次相见时心里还是会唤醒那时的种子。
封适不一样,她只觉得她像是在那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像是梦里有个人有一张同这人面部轮廓相差无几的人。
七零恶狠狠的瞪着封脚下那只已经在瑟瑟发抖的泰迪,不由得朝着它吠了几声。
见此情形,明娄将手中的绳索收紧了几分,七零往前助跑了几分,像是很想给那装柔弱的泰迪来上一口。
七零形体上跟阳间的杜宾相差无几,但它通灵,更能听晓自己主人的话。
明娄皮笑肉不笑,传音在它耳前:“你最好给本宫乖乖的,不然回去就吃狗肉火锅。”
封适到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见明娄的狗,从嚣张跋扈到后面的趴地小鸟依人,一副乖巧又八面玲珑的感觉。
她也奇怪,她泰迪嚷嚷都没嚷嚷几声,这杜宾怎么就突然变了。
明娄最先说话,以此来打破僵局,“封警官,来公园散步呢。”
封适笑了一下,“对啊。没想到明小姐看起来——”
,这里她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这么知书达理,还养这么凶的大狗呐。”
封适眼睛都快笑没了。
明娄总觉得这话像是夸她又不像是夸她,但又不好意思发作,经过那次以后,明娄就怕她和这人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很深的渊源,那这不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封适对这块比较熟悉,她领着明娄去了刚刚才结束的广场舞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封适让明娄照看一下她的狗,她说去对面超市买两瓶水。
明娄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泰迪一脸嫌弃,小声嘀咕:“这泰迪还真是随主人…”
说这话的时候,明娄自己都没曾发觉到自己隐约萌发出来的醋意,毕竟她现在脑子里占满了封适和千灵清在一起的画面。
她用食指点了点脚下泰迪的头,“小东西,你说她们什么关系啊,还一起逛内衣店。”
封适返回之时,恰巧听到了内衣两个字,她便问:“内衣?什么内衣啊?”
明娄心虚的转移视线,“哦,没什么,你听错了。”
封适递过去一瓶水时,明娄恰巧撞见了她手腕上的檀木珠串。檀木呈棕褐色,隐约能瞥见串联珠子的内里是由一根编织复杂的红绳而成。
这珠子衬得封适的手格外的白净,手背上隐隐炸起几根青绿的静脉来,由此而见封适如此白得不像话。
这还是明娄第一次心平气和,近距离的审视封适,要换做以前她可真的没有那份心情。
因为在那之前,只要一提到封适这个人,明娄都觉得晦气。
明娄也不知今日怎么了,她往日的气力可不曾不至于连瓶盖都拧不开,可到这里怎么就如同失去了自理能力似的…
封适坐于旁边,撞见了她的窘迫,唇角轻轻弯了下,自发将水拿了过来,“不好意思,是我欠考虑了,这个牌子的水确实不好拧开。”
封适几根白指握住瓶身,另外一只手搭在瓶盖上,用力的同时那手前臂的青筋越发的凸起。
她经常锻炼,拧水对她来说自是件小事情。但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她要给不怎么认识的明娄买水,拧水,还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一块儿?
就好像她们是早就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亦或是…情侣?
泰迪:你t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的性命泡妹!
我回来了!欢迎大家回来嘻嘻
明娄接过旁边跟着自己坐在一起的人递过来的水。
她不是个心眼子多的人,但明明以前两人互相不对付,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闲情逸致的聊起天了,对方还给自己买了水。
明娄微微昂首喝了几口,而旁边的人跟着她一起同步喝水的动作,晨练是有些耗费体力,封适可能走得更远。
“明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封适微侧过头去,用明眸真挚的看着明娄。
这句话好巧不巧的吓得明娄呛咳了好几声,抚平后,她红唇微张,想说什么又奈何觉得荒唐,便也将自己同一份的感觉和模糊的记忆压在了心底。
只见明娄弯唇笑了一下,“确实认识…”
,说到这里,她神秘般的停顿了一下,这到是惹得对方一脸的期望,想看看她下一步又说些什么。
明娄身子故意靠近了些,在那人的耳旁轻声说:“要我说啊~我们上辈子不仅认识,就连这辈子都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冤家呢~”
封适身子软了几分,浑身起了些鸡皮疙瘩,她从未想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她会产生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说的,她不是全然不信,因为有一个同样场景的零星片段最近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梦里有位女子立于鸟语林立之处,周围不是高楼大厦,而是古时候的琼楼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