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一整箱的碎银和铜钱数完,两人都是长长吁了一口气。离儿把聚宝箱塞到一箱子衣服最底层,这才搓搓手,凑近手心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铜臭味儿,离儿嫌弃地皱了皱眉,喜欢钱不代表她喜欢这味道,桌上有现成的水,离儿连忙用水净了手,一回头便对上自家相公一脸哀怨的表情。
“娘子,你有了银子就忘了相公。”
二疤幽幽道,说完,还不等离儿走近,就长臂一伸将她转了个弯儿拉入怀里。
离儿呵呵干笑两声,环住自家相公的脖颈,嘟着嘴朝他紧抿的唇瓣亲了一口,小舌尖再在唇瓣上轻轻舔了一圈,然后离开。
“这样就想打发我?”
二疤眯了眯眼,明显的欲求不满。不等离儿说什么,捧起她的小脸,炽烈的吻如雨点儿般砸下,最后锁住那粉嫩的唇瓣辗转吮吸起来。离儿无力地哼唧出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二疤的吻热烈霸道却不失温柔,每每让离儿沉溺其中,而二疤觉得小媳妇的唇瓣真是香甜可口,每一次让他欲罢不能。吻了许久,二疤才放开早已被他蹂躏得红肿的粉唇,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二疤更多的是努力抑制欲望的低喘。
见二疤想要进一步动作,离儿连忙用手抵住他硬邦邦的胸膛,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相公,你刚刚赶集回来,身上全是汗味儿,臭死了。”
听闻此话,二疤连忙抬起胳膊凑近鼻子闻了闻,朝小媳妇讪讪道:“汗味儿的确重了点儿,可是也算不上臭吧。”
看小媳妇那骨碌胡乱转动的眼珠子,二疤知道小媳妇是在找借口不让他亲近,嘴角一勾,将小媳妇离开的身子又揽入怀里,痞痞一笑,“娘子身上香喷喷的,正要可以用来熏走为夫身上的臭味儿。”
“相公,你个死无赖外加大色狼,离我远点儿。”
离儿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大白天的,她可不想在屋子里做那档子事儿,如果被别人不小心撞见了她还要不要脸皮了。
二疤颓废地叹了口气,强忍住心中的躁动,松开了香软的小媳妇。子曰:强扭的瓜不甜,强上的小媳妇也不会甜。
离儿干完数钱的正事儿,这才记起脑中那个引水的想法,连忙同神情颓然的二疤说了。二疤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将小媳妇夸上了天。离儿得意地晃晃脑袋,“有我这么绝顶聪明的娘子,相公你修来的福分啊……”
二疤宠溺地看她狡黠可爱的样子,连连点头,娶妻如此,的确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做就做,二疤收拾好行头就带着小媳妇进了山。山里林荫密布,甚为凉快,要不怕热的离儿也不会跟着一块儿去。两人砍了好几根碗口粗的壮竹,一回到小竹屋就开始行动起来。二疤将竹子分成几截,小心地从中劈开,动作利落地挖掉竹处的薄膜,这样就能让水流顺着竹管顺畅地往下流,而离儿就在旁边帮忙递竹子,本来想亲自动手帮着挖竹节薄膜的,奈何自家相公连刀都不让她碰一下。
大约有了十来截长约一丈的竹管,两人开始动手搭架子,用结实的竹棍和木棍绑成一个叉,深深地扎入土中,每两个架子间搭放一截竹管,一截比一截方位高,两人正干得起劲儿,突然插入一道好奇的男声。
“尤大哥,嫂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田大力远远被两人的奇怪举止吸引,好奇地来了近处,问道。
“原来是田兄弟,你来的正好,我和你嫂子正准备引入山泉水呢。”
尤二疤朝田大力笑道,“田兄弟不忙的话可以帮我一块搭一下架子,往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我也不打算让你嫂子跟着去。”
说完看了看身旁的小媳妇,眼里的宠溺一漾而过。离儿笑着勾了勾唇,自家相公简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
田大力爽朗一笑,“尤大哥有需要,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要帮。”
心中本就好奇他们要如何引水,此时刚好借此研究一番。
两人从竹屋外一直往上搭架子,每搭好两个架子就放入一截竹管,一直到了山头的泉水处。
田大力心中早已看出门道,这会儿越干越起劲儿,兴奋地等着看山泉水流向竹屋外的那一刻。二疤把最后一个架子搭好,选了一截长度适中的竹管搭上去,山泉水就顺着管道头流了下去。
“成了!”
田大力高兴地惊呼出声。
两人亲眼看着泉水沿着竹管一截截往下流,一路跟了下去。离儿看到两人走近,知道水就快引下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端的竹管。等了不多久,有小水滴从这端落了下来,渐渐变成一小股,离儿兴奋地朝二疤欢呼道:“相公,成功了!你快过来看!”
二疤几个大步迈了过去,果然看到水流了下来,掬了一捧水递到小媳妇面前,笑道:“来,娘子尝尝味道。”
离儿捧住自家相公的手,低头啜饮几口,满足地叹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真甜!”
二疤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比平日里我打的山泉水还要甜上好几倍呢。”
两人相视一眼,呵呵笑了。
“尤大哥,你这想法真独到。”
被两人不小心忽略的田大力笑着赞了一句,这才打断两人几乎是黏在一起的视线。
二疤回头朝田大力笑道:“这哪是我的想法,是你嫂子今个儿突发奇想想到的,她这个小脑袋瓜里稀奇玩意儿多着呢。”
说完呵呵笑出声,在离儿脑门上温柔地敲了一记,惹来离儿一个嗔怪的瞪眼。
田大力微怔,轻轻笑了笑,“嫂子真是聪明……”
可是,这一声没人听见,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