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阿爹!”
离儿瞅见远处的影子,朝二疤高兴道:“相公,我们帮阿爹一起卖鱼吧!”
不等二疤答话就拽着他的胳膊蹬蹬地跑了过去。
李大田刚和一个妇人买卖完,正在攒点钱,离儿已经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了良久。
“闺女?还有二疤?”
李大田这才看见旁边站着的两人,惊呼出声,一脸的惊喜。
“阿爹,鱼卖得怎么样了?”
二疤笑着问了句,而二疤这声阿爹叫得李大田心里异常舒坦,就像是自己儿子在叫他一般。
“哈,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一条小鲤鱼了。”
李大田笑得合不拢嘴,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心里乐呵呵的,恍然间想起什么,连忙朝离儿道:“对了闺女,上次那个丫头刚才来过了,买了两条大肥鱼,还问我闺女咋没来,上次的野果子还有没有?我瞧着闺女上回在村子边摘的小野果拿出来卖也能卖不少钱呢。”
“呵呵……”
离儿见阿爹这么高兴,心里暖暖的,既然那薛府的小丫头认得阿爹,她就可以放下心了。倒是一旁的二疤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家小媳妇还会说慌!那红色的小野果明明是山里才有的,她居然骗老爹说是在村子边采的,村子边一堆的野草,哪有什么野果?!
“阿爹,我和相公跟你一块卖鱼,到时候一块回渔村。”
离儿挽上李大田的胳膊,笑道。
“是啊,阿爹,等您卖完鱼,咱们三个一起回去。”
二疤也笑着应和道。
“不用了。”
李大田连连摆手,“你们两口子先回去,阿爹一会儿再说,别看只剩一条鱼,指不定卖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人买呢。再说你阿娘在家里已经做好了饭,你们两个家里没人照应,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离儿和二疤拗不过李大田的坚持,两人还是先一步回了渔村。
“相公,咱家的小船还没有修好么?”
离儿蔫蔫地看着尤二疤,村头到村尾距离不算短,两人出去的时候走的旱路,如今当然还是要原地返回。
“辛苦娘子了,就快到了,娘子再坚持一会儿。”
二疤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媳妇,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再出来了。本来田木匠已经把小船修好了,可是前天为了捕鱼凑够提亲的聘礼,二疤硬是驾着船在江上晃荡了一整天,这不,小船本来就刚修好经不起大风浪,这么在水里运作了一天又出现了几个裂缝。
离儿只是大大地叹了口气,半个身子倚在二疤身上,向自家相公借点儿力。二疤干脆放下空担子,将软成一滩泥的离儿提到背上。
“相公,你不累么?”
口上虽然这么问道,离儿却是不客气地趴在二疤身上,修长的腿勾在二疤腰上。而二疤则手拿担子,对于媳妇这么缠绵的动作受用至极。
“娘子啊,如果我说累,你会从我背上下来吗?”
二疤玩性起,调侃道。
“估计不、会。”
离儿连忙缠紧了二疤的腰,小手搂住他的脖颈。
“娘子再使劲点儿,我就被你勒死了。”
二疤刻意哑着样子道。
离儿噗嗤笑出声,“相公走快点啊,驾——”
二疤背着自家媳妇穿梭于整个村子,无视别人的目光,两人欢声笑语地朝村尾半山腰上的小竹屋方向奔去。那是属于他们俩的家。
在这一刻,二疤脸上的两道疤都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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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
小竹屋固然漂亮,看起来清爽住起来也舒坦,可是有时却让离儿苦了一张脸,就比如现在。
离儿皱着眉头蜷缩在二疤怀里,喃喃问道:“相公,咱家的小竹屋以前也会漏水么?”
说完,眼睛斜睨了一下屋子中央的小木盆,屋顶积聚的雨水从缝隙中嘀嗒嘀嗒地落入里面,声音格外响亮,甚至盖过了窗外哗哗下着的大雨。
二疤讪讪然笑了笑,把离儿往怀里搂了搂,低声哄到:“娘子不觉得这样很惬意么,可以边睡觉边听听这屋里的‘雨声’,还能让屋里变得更凉快一些。”
惬意?!离儿先是对二疤口里能冒出这么个词感到惊奇,而后狠狠白了他一眼,被褥下的小手很快摸索上二疤的腰,找到一处软肉狠狠掐了几下,面上却笑得灿烂,“相公,你惬意一个给娘子看看?”
忽地,尤二疤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也全敛了起来,只是定定地盯着怀里的离儿,黑黑的眼珠里清晰地映出离儿有些呆愣住的小脸。
眼前的男人危险指数直线上升,离儿心中警钟大作,连忙抽了掐在二疤腰间的手,欲挣脱他的怀抱,岂料还没来得及动作,二疤已经一个翻身压在离儿身上,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唰地变红的小脸,一点点低头,凑近她,声音已有些沙哑,“娘子,你嫁过来已经好几天了。”
你嫁过来已经好几天了,这句话暗喻着什么,离儿岂会不明白,这几天尤二疤一直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正当她快要习惯这种距离时,事情却突然发生了转换,她又怎能不惊慌失措。二疤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离儿的脸上,有一种好闻的清香,离儿忽地变得结巴起来,“相公,你……我……”
半天‘我’不出一句话,二疤看着她慌手慌脚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脸上的两道疤也打了个弯儿。身下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小绵羊,而他是一匹狼。
“别怕,我不会让你很痛的。”
二疤脸侧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声音竟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般,可以让人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离儿轻轻嗯了声,呆呆地望着压着她的男子,他的眼睛像一个黑色的漩涡,静静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沉溺于其中,而至今,他只用这种目光看过自己,想到这儿,离儿僵硬的身子一点点软化起开,心角有一处很暖很暖,因为下雨天而微凉的身体一瞬间变得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