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天生得美,嘴上不明说,私下对这张脸十分爱惜,小小年纪就跟着李氏学着护肤保养。
要是到时候脸上留了疤,也不知他会多难过。
“太医爷爷,我能在这陪陪二哥吗”
乌希哈问。
张太医先给她诊了脉,“格格已然大好,应是无碍。”
四爷本不太赞同,恰巧这时,苏培盛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乌希哈感到四爷抱着她的手猛然用力。
“阿玛”
四爷深吸了一口气,将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勉强压下,道“阿玛出去会儿,乌希哈帮阿玛看看弘昀。”
乌希哈乖乖点头,被放下后,立刻小跑到床边,握住弘昀外侧的手。
她心中暗暗期盼金手指给力点,好歹帮弘昀退烧。
“我这女儿乖巧,不会给张太医添麻烦的,这儿就拜托给您了。”
四爷冲张太医拱手后,大步离去。
过了一会儿,乌希哈听见外头传来打板子的动静,和痛苦的求饶。
听声音像是赵奶娘。
一炷香后,钮祜禄氏带着青苹和白嬷嬷走进来。
钮祜禄氏陪乌希哈坐在床边,白嬷嬷指挥着几个下人将弘昀屋里极快地翻了一遍,从换下的脏衣堆里,找到了一块染有污血的粗棉帕子。
另一边青苹取来食盒,指着其中的一盘炒芹菜道“我记得格格白日吃的菜中,并没有这个。”
她们的高效让张太医连连点头,“二阿哥今日胃口好,吃了一小盘清蒸虾,又没注意吃了这鲜芹菜,脾胃受不住,虚上加虚啊。”
钮祜禄氏揪着帕子恨声道“真是胆子翻天了,自个儿做下的孽,还想栽赃到旁人头上可怜了二阿哥,活活遭罪。”
乌希哈低声问“是赵奶娘”
钮祜禄氏和青苹对视一眼,决定告诉乌希哈,也让她以后多长些防备心。
两人一人一句,将方才听到的事大概给乌希哈说了。
“先前就说了,她没出过花,不大愿意给弘昀侍疾,但主子有令,哪由得她想不来就不来的。”
“她运气倒好,自己没染上,但二阿哥病那天早上,回家去看了趟孩子,把她好不容易得的宝贝蛋儿子给染上了。”
“听苏公公说,她前几天儿子没了,便恨上了二阿哥和主子爷,连着几天给二阿哥的吃食做手脚,还换了他的药。”
“二阿哥许是怕侧福晋和爷担心,也没说,一耽搁就成了今天这样。”
乌希哈听得白了脸,紧紧抓住弘昀的手,“她太过分了,她儿子的事又不是二哥的错,好端端的谁愿意得天花呢。”
钮祜禄氏抱着她安慰,“不怕了啊,爷会处置她的。”
以四爷的行事,估计赵奶娘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还会累及家人。
乌希哈摇摇头,将那些血腥的联想甩出脑袋,继续抓着弘昀的手,试图“功”
,嘴里“退烧退烧”
“清醒清醒”
碎碎念个不停。
张太医早前就给弘昀诊治过许多次,对他的身体底子还是比较熟悉的,眼下查明原因,对症开方,一夜灌了两副药下去,弘昀的病情很快稳定住了。
白嬷嬷想抱乌希哈回去休息,被乌希哈虎着脸拒绝。
在场身份最高的钮祜禄氏最宠乌希哈,两人硬是给弘昀守了一夜。
天边擦亮时,弘昀睁开了双眼。
他气息微弱,视线落在和乌希哈交握的双手上,无奈道“怎么凉飕飕的,都给我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