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天生拥有更强大的血脉,在身体力量和耐力上,都是普通人类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存在,他们是唯一能跟血族对抗的人。
费伊微眯眼睛,转过头看向奥兰多家主:“您对于这份报告势在必得,难道是知道人类死亡数量剧增背后的原因?”
“正好,我的下一个任务就是调查他们的死因,您若是知道什么,不如现在配合。。。。。。”
“狂妄!”
费伊话还没说完,奥兰多家主就拍桌暴起,气得手指发抖。
“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这会议室。”
奥兰多眉间褶皱绽开,咬牙切齿道。
费伊转头看看他们手里的武器,轻蔑一笑:“您该知道的,我是人类。血猎的东西对我无用。”
“那你也该知道,以人类的躯体,一刀就该见上帝了。”
奥兰多威胁道。
“您可以试试。”
费伊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两相对峙之间,气氛冷到了极点。
奥兰多家主眼神一瞥,两名血猎以闪电般的速度先扑后继。
费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左边人的手腕反手一折,长刀铿锵落地。他没给喘息的机会,提着血猎的衣领甩在墙上,力道之大到墙面四分五裂,白手套轻轻一拧,血猎就软软地从墙面滑落。
另一个血猎还没反应过来,费伊就率先转过身,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上膛瞄准他。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血猎看着漆黑的枪口,钉在了原地。
费伊嗤笑一声收枪:“奥兰多家主,西装不便,若是有心交流切磋,下次您先通知我一声。”
他长腿一跨,迈出门。
“费伊,你以为兰斯洛特家族唯一豢养的人类是殊荣吗?”
奥兰多冷冷开口,“你知道你家主藏了一个心尖宠,名叫弗纳尔吗?”
“他,也是人类。”
费伊脚步一顿,脊背如钢筋般笔直,他头也不回:“兰斯洛特没有这个人。”
雪压树枝,庄园里树木大多已经干枯,细小的枝干无法承受雪的重量,都间或断裂掉进雪里。脚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音。
费伊看向看向落地窗外的雪景,摘下白手套。修长的手指扣住领结扯开,然后一步步解开衬衣的纽扣脱了下来。
他的身材没有血猎那么夸张,薄薄的肌肉覆盖身体的每一处,紧实有力,宽肩窄腰。
兰斯洛特的家规,不容违背。
只要犯了一处,就要到专掌刑罚的兰堂领罚。这里是一个角楼的内室,室外风景宜人,室内却是一片压抑的黑与红,锈红色墙布上展示各不相同的鞭子和刑具,令人胆寒。
而这扇落地窗,可以展示犯错家仆的受刑过程,以儆效尤。同时对受刑人,也带有一种羞辱的意味。
行刑官给他手腕系上镣铐,因为是笞刑,受刑人需跪在刑架下捆住双手,防止躲避。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兰斯洛特家规,念道:“费伊违背家规第189条,无家主指令擅自与奥兰多家族人私下会面,受长鞭20。有异议吗?”
“没有。”
他笔直开腿跪着,紧致的西服裤子将肌肉走向勾勒得清清楚楚,就连每一鞭子落下,大腿紧绷又松弛的动静都显露无疑。
“啪——”
鞭痕从肩胛骨直接拉到左下肋骨处,第一鞭皮肤只是泛了砂红,第二鞭再落到同样的位置,皮开肉绽。
行刑官看着面前跪着的人,一声不吭,就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半分,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肃然。长鞭就算是体质好、恢复快的血族都难以忍受,更不用说一个人类。不过这是费伊,整个兰斯洛特家族都知道,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硬的。
琼森早在第一鞭落下时就在窗外环手抱胸,幸灾乐祸地观摩费伊受刑的狼狈模样。
二十鞭下去,费伊垂着头,黑发耷拉着,看起来半死不活。零下几度的天里他□□着身子,刑室里又没有暖气,但冷汗却在额前聚成水珠滴在地上,身前已经聚了一小滩。
琼森撤回眼神,推开门走了进去,问行刑官:“还有气儿吗?”
行刑官诧异:“琼森大人是来监刑的?已经罚完了,人还活着。”
但也仅限于活着了。背部情况来看,简直惨不忍睹,皮开肉绽下血珠混着汗水流下,以人类的体质,他觉得费伊至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琼森踩着长靴走到费伊跟前,他蹲下身抓起费伊的短发,狭长的眼睛透着满意:“不用担心,公文我已经帮你交给家主了。”
半天都没有动静的人,听了这话,终于抬了下眼皮冷冷看向他。
“不过呢——他对你在王宫对奥兰多家主无礼的事十分不满意,说赏你一百藤条。”
琼森拍拍他的脸,松开手。
“动手吧。”
他给行刑官使了个眼神,踩着长靴大笑离去。
幽闭的回形走廊里荡漾着肆无忌惮的笑声。
而刑室内森冷冰凉的镣铐下,白皙修长的手青筋暴起,拳头无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