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情绪好像一下子散开?,连带着目光都?染上了浓郁的温柔。
他很快地补上了后面半句:“里面的哪一点,只要你不喜欢,我?都?可以改的。”
越满怔然片刻,嘴角先弯了上来,好像差点落网的蝴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知庸前半辈子亲朋好友少得只手可数,天才剑修独独在这件坦露心迹上自卑又怯懦上,他把他所有的不好的都?剖析开?来,希望越满不要拒绝。
他像没有得到褒奖过的小孩,固执又怯懦地守着那颗不明不白获得的糖果,连尝都?不敢尝,只敢看着它?,在长长久久的时间?里,希望它?融化?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说完,谢知庸可能也?觉得太草率了,懊恼地头?也?不敢抬,垂着脑袋,声?音有些低:“师妹可以慢慢想的,我?不是要逼你什么?。”
越满忽然懂了他未尽的半句——越满总是有选择,谢知庸永远都?会等她?做选择。
“不需要慢慢想,”
越满动了下脚,碰碰他的脚尖。
谢知庸抬头?,越满眉眼都?带着笑,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她?永远都?在光里,照得她?周遭好像围了层很温柔的光圈。
谢知庸听见她?含笑开?口:“我?知道了,谢师兄也?喜欢我?,那就不用纠结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
因为我?也?只会选择你。”
和谢知庸在一起的第一天,没有实现糖葫芦自由。
谢知庸拒绝了她?一下子吃两串糖葫芦的请求,只给她?挑了串最大的。
“怎么?连多吃一串也?不行。”
越满和他做了个鬼脸,咬了口糖葫芦,又悄悄看他。
谢知庸大概没适应身?份的转变,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不说了,红着耳垂,老老实实地跟在越满后面。
“诶,”
越满忽然停下步子,谢知庸差点撞到她?,他退了半步:“怎么?……”
话没说完,嘴里忽然被塞进一颗红彤彤的糖葫芦。
越满握着剩下的半串,塞到他手里:“吃不完了,剩下的都?给你。”
话落,她?又闻到了梅子酒味,又扑腾着去找卖酒的摊子了。
谢知庸手里捏着剩下半串糖葫芦,嘴里的那颗外?衣的糖已经化?了,粘腻腻的,他咬了一下,山楂是酸酸涩涩的,让人很不习惯。
其实谢知庸不知道它?有什么?好吃的。
他转了下手里的签子,觉得嘴里好像后知后觉漫起了甜滋滋的味道,像打翻了蜜饯坛,一直蔓延到心里都?是甜的。
糖葫芦的糖衣在阳光下透亮发光,谢知庸觉得,一切都?在变好,糖葫芦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