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转身取了一张干净的油纸,将瓷碟中的糕点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了起来。
“这话倒是,春莺费心了。”
缪尘霜点头道谢,想来的确这阵日子忙于办案,经常错过饭点,胃部总感觉隐隐不适。
春莺刚包好纸包,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春娘,给我包三个玉露团,今日我有急事,不便在店里吃了。”
春莺听见这声音,眼睛陡然一亮,转身盈盈应道:“哎!来了!”
缪尘霜偏着头,绕过春莺的身影朝那声音望去,见那人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绿布衫,面容白白净净,接过纸包的双手细长白皙。
“再过三日便是大考了,或许这段时日会少来店里一些。”
那人轻声道。
“嗯。大考过后……你还会留在长安吗……”
春莺的语气里有些担忧。
“这要看考试的结果了,若是考上了一官半职,兴许能留在长安吧。”
那人将纸包怀揣于胸,掏了十几枚铜钱递给春莺便转身离去。
春莺紧紧握着那十几枚铜钱,久久地望着那远去而有些瘦削的背影。
原来春莺心仪之人是他呀。缪尘霜暗想着,啜了一口茶。
春莺心事重重地坐到缪尘霜对面,半晌一言不。
“方才那人,可是与你相识?”
缪尘霜问道。
春莺垂眸应到:“不过是一常来的熟客罢了,也谈不上相识……”
缪尘霜本不想过多地探听别人的私事,可见她心神不定的模样,还是不免说道:“若是你有心,不妨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说说。”
可话才刚说出口,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母胎单身二十余年,对于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完全为零,还来指导一个唐朝人。
可春莺并没有在意,她轻叹了一声,“这奴家是断然不敢的,他是一个将来要走上仕途的书生,奴家……不过是一名风尘女子,是配不上人家的。”
缪尘霜本想安慰春莺说在感情里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可话才到喉头就咽了下去,她在现代的时候被朋友拉去参加过一次相亲会,看上她的男方一听说她没有父母,还是个天天不着家的犯罪侧写师,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的现实。
末了,缪尘霜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劝慰春莺时,只听春莺自己转了话题道:“缪姑娘可是还在追查木尔塔娜的案子?”
“正是。”
她忽然想到早上在早点铺子听到的那些传闻,压低了声向春莺问道:“青鸾楼里可有男风之所?”
春莺一怔,不知道缪尘霜从哪打听到这个消息,这件事情可只有楼里的人才知道。
“有的。不过此事老鸨从不让我们外传,因为当今圣上对男风颇有打击,因此长安城中少有开设男风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