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浩荡,松柏婆娑,陡峭的山崖边,一所金碧辉煌的寺庙掩映在几棵银杏树下。
一位身着褚黄海青的僧人步履匆匆,进了寺庙内堂。
堂内香雾缭绕,一位僧人身形伟岸,斜披金丝镶边袈裟,端坐佛像前,背对着前来通禀的和尚,手捻紫檀木佛珠,嘴里喃喃念着佛经。
“主持,无月他……死了。”
主持缓睁双眼,眸底竟无半点诧色,只是停了念经。
“死了?”
“尸体不知被何人在栾川县的松柏后山现了,运送到了当地的义庄去了。”
“那就是说……栾川县的窦县令……还活着?”
那住持仍然背着身,语气飘渺,如室内缭绕的香雾。
“是。”
僧人低着头,声调渐弱。
“而且……大理寺好像……有所觉察,派了人已在查案中了。”
那主持听闻大理寺已经盯上了这起案件,将手中一页信笺撕得粉碎。
……
缪尘霜挑开车帘,长安城巍峨的轮廓已清晰可见。
这一路从栾川至长安,缪尘霜就没见过祈墨蹙着的眉头舒展开。
“你们说的那青衣男子……是何人?”
车轮的吱呀声戛然而止,暮白肩扛手提着包袱边走进大理寺边问道。
“那男子应是我熟悉之人,可戴着面具,还辨认不出来。”
祈墨咬唇,欲言又止,心底腾起一丝疑惑。
那面具……
缪尘霜挽了衣袖,转脸看向暮白:“小白,笔墨伺候。”
暮白眼睛一亮,兴奋地拍掌指着缪尘霜道:“得嘞!小的这就去!”
虽然那青衣男子戴了面具,可缪尘霜也可以通过面具的纹路来推此人的长相。
黑色的墨水在宣纸上浓墨重彩地渲染开,当最后一笔墨迹添了那人像的唇,围在缪尘霜身边的三人异口同声道:
“青悯!”
果然是他。祈墨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怎么会是青悯师兄呢?”
暮白端了下巴,“我大概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了,他为何要害你们?”
“那给我纸条的老者和戴面具的男子,是同一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青悯。”
缪尘霜咬着下唇,“他有意将讯息传达给我们,而后又将我们锁定的目标杀害……”
“祈公子,可与青悯有过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