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想起家中的桌子和书架,看来梁驯不是无师自通木工活,而是有前辈教的。
进了画堂,程溪便见路鸣禾一直在微笑,止不住一般,正色片刻后又笑了起来。
不是傻乎乎的笑。而是仿佛想到很美的事。
程溪:“……”
这是怎么了?
程溪没问。不料路鸣禾拍了他肩膀,“程溪!”
蒋夫子还没来,程溪转身看他。
路鸣禾低声道,“我夫君他……他……他是心悦我的!!”
程溪弯起眼角笑了,“嘿嘿,那挺好。”
“嗯!我好开心,开心得都不想来画堂了。”
程溪也给他分享自己的好事,“我学会弓箭了。”
“哟,厉害,”
路鸣禾八卦道,“是你夫君教的吧?”
12一个小小的他
“嗯。”
程溪点头。
“那,你有空可教教我吗?”
路鸣禾表情苦恼又甜蜜,“我同夫君提了去射庐学箭,他不同意。”
“好,春耕节你来梨花村。”
程溪没有用自己也学艺不精的理由拒绝,而是应了下来。
三月三大褚各地都要举办春耕节,为期五天,到时候画堂也会给他们五天时间返乡农耕。
甚至一些住在镇上的大户人家也会在春耕节回乡下的庄子住,种菜犁田、吃粗茶淡饭,过几日返璞归真的山野生活。一是乡村生活确实能使人消去烦恼,二是让子孙后辈知道一米一粟来之不易,须得加倍珍惜。
“成!”
路鸣禾很高兴,一是好友答应了自己,二是好友终于有勇气、不再惶恐教别人东西。
今日上午蒋浔教他们画茶杯,就是平时茶馆里的杯子,只是稍微精致些。
画完,给夫子检查通过后,可以开始画茶壶。
画画时,程溪自动隔绝了周围的人声,满身心沉浸,恍然画到午时,路鸣禾动了动他胳膊,他才反应过来该吃午饭了。
“今日我要去和驯哥吃。”
程溪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
“当然不介意!”
路鸣禾心底好奇死了。
他和程溪相处两月余,看得出程溪性子敏感、谨小、慎微、怕与人打交道,而且这不是短期能造成的。
而是长年累月、极其亲近之人的苛待和打压造成。
但是他能看出来程溪正慢慢变好、每天心情也平稳,穿衣和吃食都颇好。想必是现在的夫家待他好。
之前也听程溪说他夫君待他好。
路鸣禾便愈加好奇。
哪有不去的道理。
牛车栓在了曾木匠家门口的巷道,梁驯走到画堂前,等了半刻钟,程溪才出来,身旁有个陌生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