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啼鸣入耳格外清脆。
明暨似乎从这一声啼鸣中听出什么,眼睛晶亮。
“娄敬策。”
他转身朝走廊喊人。
转瞬,娄敬策的身影出现在露天阳台门口。
明暨朝天伸手一指,指向盘桓不去的鸟雀。
“捉下来。”
他笃定道,“那只鸟有问题。”
【6o】黄沙之上
鸟?
娄敬策仰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圆月高悬,依旧一朵云彩也不见。
一道飞影在别墅顶上盘旋,翅翼展开有一米多长,看翱翔的姿态与体型不像是普通的鸟雀。迎着月光,那对收拢起的锋利鹰爪尖端泛着凛凛冷光,身上的羽毛在冰凉银辉下镀上冷硬铁色,倒钩状尖喙坚实得似乎能轻易敲开人脑壳。
“唳”
它尖声厉啸,唳声刺耳破空,气势汹汹。
“是一只隼。”
娄敬策分辨出这并非是一只鸟。
他看向明暨,无声询问还要抓下来吗?
明暨挤挤眉眼自然。
娄敬策就给他展示了下自己新琢磨出的花活,将手臂抬高,双手食指与拇指交错着配合勾勒出一个方框,正对向半空盘旋的隼,仿佛是将手比作相框将隼定格在这一刻。
在方框将隼框住的那一刻,隼敏锐察觉周围的微妙变化,凉凉也夜风吹拂不到它身上,仿佛置身无风带,就连气流流通都变慢了。
它长翼伸展,想要仰飞冲向更高处,离开这异常的地方。
现在这个世界变化许多,它遇见过能够短暂凝聚风来飞行的人类,但比起将飞翔刻在基因里的种族,人类还差得远呢。
“咚”
脑门重重磕上无形的空气墙,撞得它眼冒金星,月亮似乎有两个。隼扑腾着往后退,不住甩动脑袋,几根断羽随着它脑袋甩动的动作,飘飘摇摇着往下掉。
隼警惕地转动小脑袋,眼前空无一物。
它在原地徘徊,翅膀用力扇动,掀起的风似乎撞上什么无形之物反弹,吹动它胸前的绒羽。
这里有看不见的墙!
隼是一只见识过市面的隼,它在飞行途中也曾撞上过人类高楼上用作窗户的透明玻璃。脑袋无法撞开,鹰爪能够将之碎裂,它无比确信,这不过就是房子里那两个人类的小把戏,亏女孩还说他们是好人!
它抖抖羽毛,振奋精神,扇动翅膀为积蓄力量向后飞,准备一举冲天,等离开这里它就飞回去。
“咚!”
意料之外的袭击来自身后,后背撞到空气墙,它有瞬间慌张,加快扑扇翅膀的度,在周身刮起一个小型龙卷风。没有继续受到攻击,缭绕在周身的风散去,它掉头回身,黑黝黝的眼珠在空中四处搜寻,难道又是玻璃吗?
隼稳住身形,慢慢飞近,在刚刚碰撞的地方小心翼翼用尖喙试探。
它啄到一块坚硬的无形之物上,事先有过心理准备,并不很疼。它一路向下用喙不断试探,啄到,啄到,再一次啄到。玻璃大的有些奇怪,直到它啄到边角,鹰爪碰触到另一块无形之物。
隼像是受惊的猫似的,“嗖”
的一下向后滑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