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当然知道,二驴子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不然,他们要做的就不是阻止谢春芳的冲动,而是早就上去帮二驴子了。
现在,他们把该安抚的,都安抚住了,正要上前去把肉饼从二驴子身上拖拽下来,却见到警灯闪烁,呼啸而来。工人们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了,11o来了,用不着咱们伸手了。”
那个肉饼,也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一见警车开过来,就一骨碌身,从二驴子身上滚了下来,就势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哎呦~我的那个天哎~我活不成啦,他们好几个人打我一个啊。”
她这一套把戏,不但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二驴子弄楞了,就连刚刚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都一脸的懵圈儿,这是什么情况?刚刚我们离老远的,就只看见你骑在人家身上打,怎么着就成了人家打你啦?挨打的人那边有好几个人吗?怎么可能?好几个人,还能让你一个人按在地上打?怎么没见那几个人有伸手的啊?
没别的说的,反正现在也都不打了,那就先到派出所去说道说道去吧。
肉饼和二驴子这是必须要去的,谢春芳也要跟着去,虽然警察不知道,她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参与者,虽然警察并没有看到,但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可是深深的植入老百姓脑海里的警钟。
还要找两个看热闹的观众作为旁证,三个工人想要跟着去,这会儿人家警察已经了解了一下,知道了这三个人还真是挨打的受害人王家有的工人,怕他们说的证词立场有问题,所以他们三个人,人家警察一个都不带,反倒是劝了半天,才劝动两个热心观众,愿意跟随着他们回派出所作证录口供。
可是这么多人,只来的一辆警车还拉不下了,不说别人,就只肉饼一个人,就把警车的后排座占满了,二驴子擦着满脸的血污,自告奋勇,“我这里有三轮车,我自己开着三轮车过去就行。等回来的时候,还省的您开车往回送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谢春芳恨恨的抱怨:“这几个工人忒不地道了,咱们这都打的人脑袋打出狗脑子来了,他们不上来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挡住我,不让我拿铁锨拍那个胖娘们儿。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改天,把他们都给开了。”
“这怨不得他们,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人家没有半点儿关系,凭什么叫人家一定要帮着我们打架啊?”
二驴子闷闷的说,虽然挨打的时候,他已经尽力的保护着自己的脑袋不被打中了,但那个肉饼也确实有劲儿,尤其是刚一开始,二驴子被打的那两下,肉饼那俩肉巴掌,实实惠惠的全都扇在二驴子脸上,扇的二驴子的脸当时就肿了起来,他感觉到现在都还木木的,说话都有些不好使了。
“就是啊,”
那两个热心观众也坐上了他们的三轮,在后面说话了,“现在这社会,跟自己没关系的,见着打架谁不躲啊?谁知道打成什么样啊?若是出了人命,所有跟着伸手的,都得跟着吃挂酪。人家不过就是来打个工,挣点儿钱花的,若是因为这个,惹上一身官司,家里的老婆孩子谁给养活呀?”
谢春芳不再吱声了,是啊,只要打起架来,下手没有轻重,若不是当时那几个人拦着她,她那铁锨真要没头没脑的乱拍下去,闹出了人命,她谢春芳下半辈子就要老死在牢里了,这事想想都觉得后怕。其实,她真应该感谢那三个工人当时的举动才对。
到了派出所,二驴子主动的承认是自己错了,都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先动的手,才会把事情引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那个给他录口供的警察,看着二驴子又看了看登记的名字,楞了一下,才问:“好像前一段时间,参与打架的,是不是也有你们俩呀?”
二驴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实在不好意思,给政府添麻烦了,不过那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怨不了我们。若是我们提前知道那些人,埋伏着准备打我们一顿,说什么我们也不去了。”
那个警察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看来你的麻烦事儿还真不少啊。”
旁边的记录员没有听清楚,就问:“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那警察扒拉了他一下,“这个不用记。”
而那个肉饼,则一口咬定,自己被他们三四个人一起打,打的身上到处都疼,要求一定要派出所给她做主,要二驴子赔她两千块钱。
“孙娇娇同志,请您不要再说您所认为的那些事实啦,我们根据其他证人的证实,还有我们亲眼所看到的,您说的那些事实,根本就不存在。您听好了,根据我国宪法民法某某条规定,今天的事件,应该定性为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罪,按照规定,对你们两个人分别处予拘留十日,罚款五百元的决定。此决定即日起生效,请您俩在这里签字。”
二驴子知道自己错了,早就认打认罚了,对于派出所的任何处罚,他都表示绝对服从。谁让他自己管不住自己呢?犯了错误,就应该受到惩罚。
但是那个肉饼,不,孙娇娇,若只听名字,真的难以把她与眼前的这个大胖子,联系在一起。
孙娇娇却一蹦多高,指着民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是一个人民警察吗?你是怎么判的案子?把你们局长叫来,我要问问他,明明是我挨了打,凭什么还要把我抓起来?还要罚我钱?你们讲不讲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