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冀眼里含笑,“早上你还答应我,晚上陪我。我在家也住不了几天了,这星期过完我就回学校训练去。”
“可你的伤还没好呢,在烈日下训练流汗,万一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苗秀秀伸手到他背后,轻抚着他的背。他不在家,她一个人轻松自在,可她不便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得让他以为自己舍不得他回学校,他才会乖乖听她的。
“舍不得我啊?”
周北冀低头吻在苗秀秀腮边。苗秀秀脸上飞起红云,像涂了一层胭脂,艳若海棠,轻轻嗯了一声,“不想让你走。”
“那我有空就回来,反正暑假学校管得也没平常那么严,晚上能回家我尽量回家。”
周北冀也想每晚都回家睡,现在他晚上不搂着媳妇来几次床上运动都睡不着。
苗秀秀娇羞地把头埋在他心口,心里想的却是,等他一走就开始物色店面,要租就租临街的房子,到时候找人简单设计一下门面,隔一个试衣间给顾客试衣服。
创业之路即将开启,这让她莫名激动,主动去脱周北冀衣服。
她的大胆行动让周北冀又惊又喜,虽然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在情爱这方面喜欢自己掌控一切,但是女人偶尔主动也能带来新鲜刺激,苗秀秀把他扑倒,让他兴奋不已。
这种事一旦上了头,谁还想到要注意影响,周北冀早把他妈妈下午说的话忘记到了爪哇国,陷在温柔乡里不愿出来。
邻居王老师的爱人、在海军总医院泌尿科工作的方护士下班经过他俩的家,又听到男欢女爱的声音,臊得她赶紧往家里走,心里念叨着,某些人真是又没节制又不要脸,怎么整天就知道做那事,白天晚上的,也做不够。
她在泌尿科工作十几年,看惯了男人那玩意,觉得那玩意太恶心了,连带着她也不待见自己丈夫,常年不想和他亲热。
方护士刚进家门,就被等在门口的王老师一把抱住了。
苗秀秀晚上还要去夜校上课,随便做了两碗葱油拌面当晚饭,没想到竟然被周北冀这个嘴刁的家伙吃中了。
他没想到苗秀秀能把简单家常的面条也做得这么酸辣适中有滋有味,简直要给老天爷磕三个头,觉得他老人家太眷顾自己了,媳妇身娇体软易推倒也就罢了,她的厨艺还这么好,真是哪哪儿都让他满意。
“秀,这葱油拌面真好吃,我还想吃。”
周北冀吃了一碗觉得没饱。他现在在苗秀秀面前完全不想装酷装斯文,反正他已经把他最禽兽、最恬不知耻的一面都展现给她看了,多吃两碗饭能算什么。
苗秀秀没辙,只得再去做一碗,原本考虑到他饭量大,已经是给他盛了一大碗了,哪想到他还嫌不够吃。二十多岁的男人果然是龙精虎猛,干饭都比别人干得多。
再说,从苗秀秀进化到秀秀,再从秀秀进化到秀,她在他心里已经达成了质的飞跃,这才穿过来三个月,她不能更佩服自己,简直是个驭夫小能手。
隔壁传来打打闹闹和女人哭声,苗秀秀和周北冀皆是一怔,模范夫妻王老师两口子也会打架?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筒子楼隔音不好,家家户户几乎都没有秘密,谁家两口子吵架、谁家大人教育孩子、谁家婆媳不和,上下邻居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王老师家里传出来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好些好事者的注意,纷纷出来看热闹。
苗秀秀丢下饭碗就出去看热闹,周北冀见她嘴都顾不上擦就跑出去,只得跟上她,拿着手绢替她擦掉嘴角的油。
“王大洲你丫挺的,不要脸的色狼、强·奸犯。”
方护士骂得歇斯底里。王老师一个劲哀求,“老婆你小声点,给别人听到会笑话。”
“谁是你老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现在就要离婚。”
又是一阵打骂,王老师似乎也被逼急了,“离就离,今天谁不离谁是孙子,这日子我他妈的也过够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个尼姑回家,人家结婚四五年早就生小孩了,我结婚四五年,老婆碰都不让我碰。”
“不要脸,满脑子都是床上那点破事,恶心。”
方护士大骂。
噼里啪啦也不知道是谁在打谁耳光,紧跟着是开门的声音,苗秀秀下意识往周北冀身边躲,周北冀把媳妇护在怀里。
王老师从家里冲出来,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往日的斯文形象全无,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不说,眼镜也耷拉在脸上,脸上红红的几道被抓出来的血印子,显然是挨了他老婆好几个大耳刮子。
没走几步,屋里扔出来一只凉鞋,打在王老师背上。
“滚!你有种永远别回来。”
方护士手叉着腰站在门口叫骂。
围观的众人这才发现,方护士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内衣都露了出来,她还光着脚,一只手提着另一只凉鞋,很显然之前是用凉鞋打她丈夫。
这夫妻俩打架的情形过来人一看便知,无非是丈夫求欢被拒恼羞成怒,妻子反应过激把丈夫当强·奸犯。在场的人都很不理解,王老师一向都是个模范丈夫,家务活全包不说,偶尔被妻子数落训斥也都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忽然就爆发了?
众人更不能理解的是,都夫妻了,过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吗,就算不是晚上,方护士也不至于骂丈夫是强·奸犯吧?尤其王老师最后那句话,结婚四五年老婆不让他碰,就更让在场的男人们义愤填膺,这媳妇不打不行,哪有结了婚不让碰的?
越过众人,方护士一眼看到隔壁周家的小夫妻俩,苗秀秀那个骚里骚气的小狐貍精扭着一张事后餍足的脸被她丈夫抱在怀里,正探头探脑看自己笑话,啐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