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门道?”
“没。”
周鸢丧气摊手,烟雾一出她就成了睁眼瞎,对左迁如何上赶着送人头完全没有头绪。平时引以为傲的听觉同样成了摆设,分辨不出那道骤然靠近的沉重呼吸声来自何人。
也不知这人同左迁什么仇什么怨,借她的刀杀掉左迁。
周鸢回忆一番左迁的敌对名单,因处置礼部事务时过于严苛不留情面,同不少同僚生出嫌隙,这次被抽中全权负责同水匪谈判事宜,也是被暗中操纵的结果。
可倘若真计较起来,得罪的这么多人里,远达不到欲杀之泄愤的程度。
周鸢左右琢磨,片刻后恍然大悟惊呼:“是他!”
当时距离左迁最近的只有狄回,能从背后伸手推左迁一把的只有他。
“可是为什么?”
狄回武功全废,身手大不如前,这时候不赶紧攀着左迁求取一份好差事,反倒猝不及防地出手致人于死地,实在不合常理。
莫非是把弟弟的死怪罪在左迁头上,怨其戳窜搅事?
“非也。”
季越将记载信息的纸条递给周鸢,在营中这几日她看出左迁同狄回不少端倪,每当落日时分两人都会瞒过众人视线悄悄接头,谈论如何瓜分那箱从水匪处额外收缴来的珠宝金银。
原本商定五五分账,但考虑到自己重伤后的将来的生计来源受限,狄回要求左迁将赃款吐出,再多让他一分,因而两人几次不欢而散。
终于左迁主动松口,带上补品到狄回狄双两兄弟处,以抓捕季越为让步的条件,只要狄回能帮助他拿下季越,他可以将自己那份多让出两份给狄回。
只是还是太晚了。
狄回杀心已起,他想要完全独占那份珍宝,丢在左迁脚边的烟雾弹成了催命符。可怜左迁还眼巴巴盼着狄回救命,到死都不一定知晓自己成了狄回的手下亡魂。
“原来如此。”
周鸢没有没有太多感慨,分赃分到最后手足相残、夫妻失和、六亲不认的多了去了,她最关心的还是两人口中的赃物。
占领土匪窝时,山沟里能带走的宝贝都被他们带走了,还能有什么宝贝可以贪污的?能被她们留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玩意儿,还有一箱……
“对,就是那箱子假货。”
季越肯定了周鸢的猜测,叫周鸢哭笑不得,就为了一箱子不值两个钱的玩意儿赔上性命,左迁死怕都死得不得安宁。
原本还想着把那拿她当枪使的王八羔子扒皮抽筋,现在周鸢更期待狄回现自己费尽心机争来了一堆水货时的情景,想象狄回的崩溃画面,周鸢满心洋溢着看热闹的欢乐。
“话说回来你都知道他们的计划了,还让我过来做什么?”
周鸢将话题拉回正事,咬牙切齿语气中充满打工人的悲愤:“为了你和你的小夫君蜜里调油快活过日子,我操劳的腰板都挺不直。如果今天又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我喊来,定要和你拼命!”
“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季越呵笑,“收到京城消息,陛下欲将大皇子逐出皇室宗谱。”
“当真?”
周鸢惊愕,这怎么可能!
“消息可信度高达九分。”
季越将扑上前来试图从她身上翻找信息纸条的周鸢一手拎开,在周鸢嚷叫声中将讯息道出:“秦胜令秦钊宫内闭门反思,秦钊不服,暗中纠集大帮人手试图逼迫秦胜退位。”
“准太子的言论听多了,脑袋也跟着生锈荒废。秦胜的囚禁手段再加上对皇四子秦圳的重用,让我们这位被绵羊们教养长大的大皇子彻底慌了。”
“没兵也没钱,他哪里来的勇气造反?”
周鸢瞪圆双眸,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听说过大皇子蠢,但真正接触认识到后,才现这人的愚蠢程度达到震惊她的三观的地步。
“秦钊还不至于蠢得无可救药,要没点把握他敢往前冲?”
“什么意思?”
周鸢上蹿下跳焦急吃瓜,“这里面还有内幕?不用兵不用钱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嗯。”
季越从久远模糊的记忆中,翻出丞相曾经当故事说给原主听的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开国太祖为保证江山稳固,秘密传下来一道圣旨,后代子孙遇帝王昏庸无道,可凭借此圣旨当庭质问,只要朝中大臣支持者过半,便可强令皇帝退位。
因是百年前的旧事,知晓的人渐渐稀少,这道圣旨也据说被某位皇帝烧成了灰烬,没想到让秦钊翻出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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