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与罗嬷嬷面面相觑,总觉得她们家小姐自嫁人后便不一样了。待她们倒是同以前一样,但是待夫家的人倒是立了起来。
不过该立的时候就要立着!不然当她们小姐好欺负呢!
罗嬷嬷领了命出了门,将那四个婆子都领到厢房,备了茶水瓜子。
“秋日天凉,你们喝两盅茶水暖暖身子好干活。夫人说你们怎么都是太太派来的,得见上一见。现下才起身,你们稍等。”
罗嬷嬷说完便出了门。几个婆子倒也乐得吃回儿茶偷闲。
可没想到,她们两壶茶都喝完了,那病娇娇的少夫人还没起得来身子呢!
“这少夫人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开涮呢!”
她们可是太太身边的老人了,府里头的下人平日里瞧见她们,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
“她一个新妇才进门就敢给太太身边的人脸子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一婆子抖落了一地的瓜子壳,撸着袖子开门准备去见柳颜欢。
哪想一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再转一圈,那些陪嫁来的婆子们都在隔壁屋里睡大觉呢!
“少夫人这样怠慢我们,我们可要如实去给太太说!”
一婆子站在院子里对着柳颜欢的屋子大叫道。
没一会儿,罗嬷嬷从屋内走了出来。
罗嬷嬷是个典型的南方女子,身材娇小,容貌温婉,但她脾气却不如外表那般。
“怠慢?我们夫人让你们吃茶休息了好一会儿,你们几个奴婢仗着自己的主子身份高,也敢拿乔不进门给夫人磕头请安,还倒打一耙说我们夫人怠慢!”
罗嬷嬷冷笑道,“太太身边竟然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真是叫我们大开眼界!”
几个婆子被对方吼得蒙住了。确实让她们吃茶了不错,但根本没人叫她们去请安啊!
现在倒打一耙的人分明是你们啊!
“没眼力劲的东西!难不成还等着主子亲自去找你们吗!”
罗嬷嬷呵斥道。“夫人在屋子里面等了你们许久,还不进来请罪!”
几个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她们几个可是领了盘算柳颜欢嫁妆的差事来的,若是什么都没干,空喝了两壶茶回去,可怎么向太太交代?
当下人的哪里敢在主子面前有脾气,就算有,回头去太太面前上眼药,自有太太整治这新媳妇儿!
四个婆子跟在罗嬷嬷身后进了屋给柳颜欢磕头请安。哪想进了屋连主子正影都没瞧见,隔着屏风隐隐瞧见人影。
“给夫人请安。”
“起吧。”
屏风内传出一道清丽温软的声音,“近日身子不爽就不当面见了。你们是母亲给我的人,自当好好对待。罗嬷嬷,你带她们去熟悉一下院子,之后好干活。”
“哎!”
“第一次见就叫几位嬷嬷们为我操劳,颜欢只有些俗物,还望嬷嬷们不要推辞了。”
语毕,白昙从屏风后出来,一人抓了一把银瓜子塞到她们手上。
几个嬷嬷手上捧着银瓜子,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白昙手上捧得木匣子。那一盒子的银瓜子可不少啊!
真不愧是金陵皇商的女儿家,出手就无比大方。这一把银瓜子可是她们一个月的月例!
几个嬷嬷顿时喜笑颜开,哪里还有方才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