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屏风后未出阁的姑娘们互相玩笑道,但这话落在柳颜欢和裴鸢两人耳里,就别有意味了。
“我那小叔确实与夫君生的十分相像,有时候见着小叔差点叫出夫君,见到夫君差点唤小叔呢!”
柳颜欢意有所指,与姐妹们笑着说话间,抬眸去瞧裴鸢神色。
只是裴鸢眼神沉沉,静的眼中好似有千尺深潭似的,叫柳颜欢心脏一抖。
他这是什么眼神?好似要将自己吃了一般。
柳颜欢别过脸去,“昨夜夫君有些受凉,今早还在服药,我怕他身子不爽,先带他去歇会儿。”
柳颜欢的理由正当,哪怕是几个姊妹们都想念着她,也还是放人,叫她快去快回。
柳颜欢带着裴鸢往她的闺房走去,虽然是暂居在表兄家中,可她的房间还是给她留了下来的。
柳颜欢只让紫菱跟着,入了屋内,紫菱便守在门外。
“此处是我出阁前住的屋子,还算清净,夫君在此休息。等传饭的时候,我叫人来唤夫君。”
裴鸢俯视着这个只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子,眸中情绪翻涌。
今日她一声声地唤他“夫君”
,可夜间,哪怕是以兄长的身份与她在一起,她也只唤“大爷”
。
柳颜欢说完福了福身子要走,可裴鸢堵在门口,好似一座石头似的不肯挪步。
柳颜欢抬起眸子,疑惑地看着他。
裴鸢抿唇,“夫人,我与二弟,果真十分相似吗?”
柳颜欢一滞,方才席间的话,是她用来激裴鸢的,目的就是叫他良心不安。可对方问上自己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怎么会那么堵?
柳颜欢忍不住自嘲自己妇人之仁,对上裴鸢的视线,冷声道:“不像,你与他,我分得十分清楚。”
也是重生之后她才分清楚的,裴鸢与裴茗之间有太多的不同之处了。从穿衣风格到走路仪态,他们之间除了一张相似的脸以外,没有别的相像的地方。
可怜自己竟被这两人骗了数年!
一想到自己曾今的真心被人如此践踏,她便无法对裴鸢柔下心肠来。哪怕裴鸢心悦她,无意伤她,可他并不无辜!
“方才席间的话只是和姐妹们打趣,夫君何必介怀?夫君好生歇息才是。”
裴鸢怔神,侧身让她出了门。
心中无数酸楚中又有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甜。
至少知道了她的心中是没有兄长的,但,也没有他。
裴鸢出一声嗤笑,心中没有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来日方长。
他自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与他的大哥争过什么,可这次,他想争一争。
哪怕后果叫他万劫不复。
“夫人。”
见柳颜欢出来,紫菱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夫人为什么要配合太太。。。。。。将自己置身于凶险之中?”
女子清誉对她们来说多重要,哪怕只是为了保全将军府的权宜之计,那大爷清醒过来,知道小姐今日与二爷回的门,这心里能不生芥蒂?还能待她们小姐如初吗?
柳颜欢垂眸望向自己的手,这双手,前世做主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料理过腌臜事。
裴鸢现在对自己有一丝没头没脑的情意,那是他对自己的愧疚和他良心的不安。
她要让裴鸢当自己的刀,将将军府切得七零八落的刀。
“我不置身险境,怎么才能拉将军府下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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