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詞心臟猛跳了幾下,那眼神分明如此靜謐,沉默,卻暗涌驚人。她有些招架不住,別開臉,朝著鞋櫃方向抬了抬下頜:「備用鑰匙你拿去吧。」
梁彥平收回視線,隨手將鑰匙揣進口袋,漫不經心再掃她一眼,轉身推門離開。
葉詞攥拳按壓心口,揉了好半晌才放鬆。
*
夜裡喝得大醉,好容易從飯局脫身,瞧瞧時間,已然深夜十點。
伍洲同開車送葉詞回家,她晃得厲害,搖搖擺擺腳步虛浮,伍洲同費力地攙扶,一路絮絮叨叨架著她上樓。
「你說你幹嘛那麼拼,有我在,用得著女孩子衝鋒陷陣嗎?」
葉詞罵道:「死五筒,現在講廢話,你要靠得住,勸酒的時候就能把他們擋開了!」
到三樓,從包里掏出鑰匙,伍洲同個子矮,攙著醉鬼十分費力,搖搖擺擺,鑰匙怎麼也對不準鎖孔。
「老葉你先別亂動,等我開門!」
正說著,面前的防盜門從裡面被打開,伍洲同一愣,還以為找錯地方,連忙往旁邊躲,待認清來人,登時睜大眼:「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梁彥平不語,左手夾煙,看著他身旁踉蹌的葉詞,右手撈過來,胳膊摟著,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手臂在腰後攬住,輕而易舉將她扶穩。
伍洲同見狀乾咳一聲:「那,我先走了?」
「別走。」葉詞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天真無邪地笑道:「梁彥平在這兒,你當著他的面,把那天的話再說一遍呀。」
伍洲同預感不妙,想扯回袖子但死活扯不動:「啥呀,啥呀……」
葉詞拽著死黨:「你說他找我是為了滿足虛榮心,為了揚眉吐氣,還說他可能會報復我,甜言蜜語哄回去,等我淪陷的時候再一腳踢開。」
「沒有!」伍洲同寒毛聳立,鏗鏘有力地向梁彥平表示:「絕對沒有!她聽錯了!」
「你還勸我別跟他扯上關係,敬而遠之。」
「老葉!」伍洲同在梁彥平冷清的目光下勉強頂住壓力,掰開她的爪子:「你醉得不輕,趕緊休息,別污衊我了!啊!」
說罷忙不迭跑下樓,溜之大吉。
梁彥平抬手關門,退回屋內,將葉詞放在沙發里。
她雙臂分別搭著扶手,坐姿有點囂張,借酒勁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你是五筒說的那樣麼,梁彥平?」
隔一張茶几,他拿起菸灰缸坐到對面的小沙發,透過藍色煙霧打量:「懷疑我用心不純還把鑰匙給我,你怎麼想的?」
葉詞沒有吭聲,下巴頷著,視線由下往上,帶些微尖銳和挑釁。
兩人靜靜悄悄對視,時間仿佛停滯。
葉詞縮起雙膝,身體蜷起來,伏在一側,像只休憩的小鹿。她閉上眼睛眯了會兒,犯困,起身先去浴室洗澡。
梁彥平瞧著,她似乎刻意想要保持清醒和平衡,不希望自己的醉態過於難看,連走路都格外謹慎。
梁彥平掐滅香菸,轉頭望向窗外黢黑的夜色,心下一陣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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