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皇上来了!”
吴嬷嬷端着绣凳带着‘好消息’欢天喜地跑了进来,安贵妃叹息了声,坐直了身子。
皇帝走进内殿,几人一道行礼。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永宁了。第一天来点卯上差?这身公服穿得可真是精神!”
“多谢皇上施恩,叫永宁入太医署。”
“诶,你医术高明,上回救了贵妃的命,朕看重你。你可要跟着众太医好好学习。”
几句吉祥话说完,安贵妃道:“陛下,正巧永宁在这儿,让她给您号个脉吧。皇上这几日夜夜操劳,本宫担心皇上的身体。”
皇帝表情僵了僵,矢口否决,“不!还是算了,并非朕不信任永宁,只是朕的脉案一向是院使在管,永宁若有野心,就慢慢往上熬,叫朕看看你的本事吧。”
顾凉但笑不语。
正这时,皇帝的近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陛下!潍州府急报!”
皇帝腾的站起身,飞快离开了长生殿,顾凉好奇地望去,转了转眼珠。
离开长生殿后,太医署寻常太医也到了下衙时辰,顾凉上了轿子回到国公府。
正巧裴聿在,顾凉把今日的事跟他讲了一遍,说到皇帝离开,她沉思说:“也不知潍州府出了什么事。”
“大事。”
裴聿说,“潍州府的河堤塌了。冲垮了几个村子,府内都了水,县衙门都淹了好几座。”
“什么?怎么会这样!太子和工部尚书不是说已经把河堤加固了?”
二人相顾无言,都知道这次太子摊上大事了。
潍州府河堤坍塌的事很快传开,邺京顿时议论纷纷,各种传言都流开了。
很快,督察御史祁谨言传回一张帖子,讲述了太子这些日子在潍州府的恶行。
原来太子带着钦差到了潍州府后,就只去检查过一次堤坝,从那以后就一直待在知州衙门里。
工部尚书也不曾事必躬亲,都交代给了下头,偏偏下头的人办事也不靠谱。
这堤坝从最开始就有问题,潍州府从知府开始,往下数几个知州知县,狼狈为奸,侵吞当初修堤坝的钱银。
现在的堤坝脆弱得仿佛纸糊一般,知州为了不叫太子现内情,连夜从扬州府寻了几个瘦马来。
勾得太子在知州府和瘦马夜夜笙歌,把河堤赈灾都撇到了脑后。
不知情的工人在原本的豆腐工程上加筑,洪水一来所有面子功夫都现了原形!
洪水从村子一路涌入府内,冲进了知州府。
光天化日,成百双眼睛瞧见太子和三五个扬州瘦马,光着身子被侍卫背出来。
皇帝勃然大怒,下旨命人押解太子回京,直接抄了工部尚书的乌纱帽,回京就下狱查办!
邺京这几日很不安宁,太子忽然出事,打了太子党一个措手不及。
皇后差点哭瞎了眼睛,在乾清宫前跪了几个日夜都没见着皇帝,后来干脆消息都传不出宫了,俨然是被皇帝禁了足。
这一日,晚膳后顾凉去书房给叶归盛送茶水,听到他正和叶越,二老爷叶洹和他儿子叶闽乐,在谈论太子的事。
“太子怕是不中用了,今日早朝单内阁就有十来封参他的折子,大到这次的潍州府案,小到他以往做过的混账事,秦王一党是铁了心要一脚踩扁了太子。”
“太子一倒,这朝堂就失衡了,父亲可要早做打算。”
“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