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是要温柔要善良啊,这样才讨人喜欢。”
“天赋好的偏偏是妹妹……可惜了……”
“你有什么气好生?女孩子家家的脾气这么大?”
“除了我谁还能挨你的打?除了我谁还喜欢你啊?
花书雪用力捂住头,头痛得直掐眉心——有人这样跟她说过,有人训斥她。可是,不是这样的!是谁在说?
是谁?是谁?是谁?
是姐姐吗?不是的,姐姐一直对她很好。
是妈妈吗?不是的,妈妈一直夸她是小天才,没那么说过。
是爸爸吗?好像也不是……
那是谁?
……她想不起来了。
比起那些,更加清晰的是现在。
“卧槽,全倒了。姐你真的很强——”
“姐,你知道吗?你真的超厉害!有空也教教我吧!”
“昂,那就不带了吧。既然是花姐说的。”
“你没喊我的话,我不会救她。她怎么样,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我说了,你不想带就不带。”
“你的想法最重要。”
她不用温柔,也不用善良。在这两个人面前,她的武力不会被嫌弃;她的愤怒会被消解;而她的恶意,宛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她们只在乎她,只在乎她这个人。
手机落在一旁,花书雪的泪水打湿了被子。
“都不一样了……”
她哽咽着,想要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原来,都不一样了啊。”
见她哭,逐风急得围着床呜呜直叫,花书雪摸了摸它的头。
她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整理好情绪,只是依旧红着眼,带着逐风,敲开了纪扶光的房门。
纪扶光睡眼惺忪地开门,依旧是那身粉色的棉睡裙——这人对穿没有一点追求,给她什么她就穿什么。
“书雪,怎么了?”
问完这句,纪扶光才看见花书雪微红的眼,“你哭了?”
“我做了个噩梦。”
花书雪抱着枕头,“然后就睡不着了。”
纪扶光睡不着了一般会出门瞎转或者干脆跑几圈,不明白花书雪找她干什么。
她又不是安眠药。
这些天,花书雪摸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纪扶光这个人根本没有脾气这种东西,因此直接挤进了她的房间,“所以我来找你睡。”
纪扶光:“……”
怎么,一起睡就能睡着?
她都说她不是安眠药了啊。
她想起来,当初她选择复活花书雪,就是因为这姑娘总出现一些她看不懂的行为,非常莫名其妙。
现在简直更莫名其妙了。
再看,花书雪已经在她的床上倒下,逐风则在窗台边的地面卧下,一人一狼睡得那叫一个快。
这是失眠应有的睡眠质量?
于是她只好关门关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