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是不想让钟离阳重蹈覆辙,二来也是无尘甚是神秘强大,他不想让钟离阳摊上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他与沈玉楼分开,对谁都好。
他想明白沈玉楼的这些事也没多久,钟离阳既然问到,索性一股脑告诉他,省得他有事没事就找自己。
“无尘去找你要沈玉楼的魂魄,那是什么时候?”
明奎想了想,说道:“四十九年前。”
钟离阳闻言神色凝重了许多。
二十年前阴丹夺权,其实是他授意的。
那时伏妖阵威力渐弱,他已经可以短暂地控制自己的意识了,所以他先想找一个人,一个有点权利的人,去帮自己重生,帮自己报仇。
那时蔺行梼杌他们尚在封印当中,他自救尚难,更何况去解开他们的封印。
于是,阴丹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阴丹还是不敌花逸,短暂的内战后,阴丹的势力还是被压制下来。
但是无尘要走沈玉楼的魂魄,和阴丹夺权、沈玉楼投胎之间又隔了将近三十年。
但如果明奎所说不假,这三十年她的魂魄一直都在妖界蕴养的话,那她是受了多重的伤?又是被何人所伤?
这伤需要足足养上三十年,甚至可以说还没养好。
以沈玉楼的脑力实力,能伤她伤成这样的,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眸光沉得厉害。
沈玉楼,你的秘密太多了。
明奎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继续说道:“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手下的一个人受伤,我破例让他还阳,所以上次我去求情,他念着这个才放了魇生一马,这次可就不行了。”
钟离阳嗯了一声,心事重重地聊了些别的,就送走了明奎。
炉上加了陈皮红枣的白牡丹刚刚煮好,屋内散着袅袅茶香。
钟离阳将手串在食指上缠了两圈,和拇指上的玉扳指一红一绿相呼应,看起来不相配中又带着丝意外的和谐。
楼月央离开了十来天了,他从来没觉得时间有如此漫长。
哪怕在地底一千年,也如一场大梦般昏昏沉沉的就过去了。
龙鱼马上就要恢复活力了,自己这个时候离开不得,梼杌和贤婆也不能一直在无尘那里,否则他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还是先等魇生回来再做打算,不行就等龙鱼好了之后,让她守在宫里,他去会会无尘,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有一战。
……
无佛寺。
乌兰的手下把鼎产出的米粮不停地往粥棚送去,山脚下的难民也越来越多。
“主子,我的脚崴了,法力这几日用多了也有些疲累,能不能歇歇再去送粮?”
那日送楼月央和乌兰来这儿的大麋鹿叫青岩,此时他的脚肿得像个倭瓜,看着都有些透明。
乌兰连忙让夭夭给他医治:“你先别去了,好好歇歇,粮停不得,我去送就行。”
其实把鼎带到粥棚是最省力的,但难保有心人不会动心思。
再加上他们的粮食源源不断,都没法解释粮食从哪来的。
他们是一群妖怪,说真话难民会害怕,也不能说他们是神仙下凡普度众生,给无作无为的神界脸上添光。
所以只能从山上往下拉下去,说是之前囤的粮,算是过了明账。
乌兰施法,和夭夭带着粮食出现在粥棚不远处,难民一见到粮食又过来了,叽叽喳喳地欢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