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不在一条线上。
钟离阳轻咳两声,岔开了话题。
现在的她还很单纯,并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荤话,要搁以前,一甩脸子扭头就走了。
现在这样也好玩,这几天听她说的话,比那三年加起来都多。
不能心急,现在这样就很好。
雨点又紧了,小意慢慢把船划向岸边,围了一圈的龙鱼轰地散开。
钟离阳掀开帘子转身出去了下,回来时手上捏着一支莲花。
是那株火莲。
楼月央喜欢欣赏,不喜欢攀折。
“喜欢吗?”
钟离阳看着她笑问。
楼月央点点头:“喜欢,但更喜欢它慢慢长开,再慢慢枯萎。”
钟离阳笑容渐渐消失,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浮雪宫,沈玉楼从来没笑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攀折了她吗?
想到这些,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他轻哼一声:“我就不一样,我喜欢的,费尽心思费尽手段也要握在手里,哪怕付出再大代价。”
说着,他睨向楼月央,眼里侵占意味明显,丝毫不掩饰。
楼月央看到他眼里的情绪,心脏猛然漏跳了两下。
她赶紧低下头,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这里绝不能久待。
钟离阳看她这个样子,像是视他为洪水猛兽,心里顿觉不爽。
虽然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游舫靠岸,小意请她下去,钟离阳把花往她手里一塞,率先走了出去。
小意给他伞,他没有接,衣角带得雨伞滑落在地,溅起几朵水花。
他并未如以前那样客气道别,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业池,高大的身形被雨点割裂得模糊不清。
小意扭头看向楼月央:“玉楼姑娘,大人他又咋了?”
楼月央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他那样的眼神,她还没生气呢……
唉,男人都是如此,亡妻尸骨未寒,就已经在物色下一个了。
楼月央捡起伞,撑开挡住她和小意:“小意,以前的钟离夫人是怎么死的?”
小意脱下了蓑衣斗笠,和她并肩走着:“以前的夫人啊,我也不清楚怎么死的,我就睡了一大觉,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嘘……其他的大人不让我说!”
楼月央眸光闪了闪:“看来你家大人秘密不少。”
小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后又说道:“男人不可信的,喜欢的时候放个屁都是香的,不喜欢的时候你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楼月央想到那个穿着绿衣的年轻男子,她唇角勾了下:“看来你是有感而了。”
小意连忙摆手:“不不不,也不一样的,大人很钟情的,才不像某个人呢!”
楼月央笑了下。
钟情吗?那刚才是她的错觉咯?
但愿吧。
复世楼满月居内,钟离阳打开窗户,对面是秋棠楼,窗子与她卧房窗子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