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茜没有回避,也没有插嘴,他又继续说:“直到大公主和小公主分别有了心爱的男人而毁婚……”
他无奈地笑一笑。“这个新闻我相信全世界都知道。”
台湾和花郁国的邦交友好,两国经济贸易接触频繁,处处均可见该地的报导,故徐培茜的确耳闻过此消息,她还记得妈和青霞还批评了好几天,不过言词中多是嫉妒。
“那时我才惊觉到,我究竟是为谁而活?我之前的努力又为了什么?”
康德苦笑地耸耸肩。“我表面虽说无所谓,其实或许我比谁都在意吧?”
“阿……”
“康”
字卡在她唇齿间。人家现在是高贵的小王爷,她凭什么再那么呼喊他?因此她收回下面安慰的辞句。
“所以我想试试,去掉头衔我还剩下什么?”
康德迟迟不敢讲明,就是怕看到她这种自卑的表情。“事实也证明我什么都不剩,去掉头衔的我,还不是-和一般老百姓一样,必须努力才有饭吃。”
“这……”
想到他如同菲佣般的待遇,徐培茜羞愧汗颜。
“你在我最落魄的时侯扶我一把,你的善良忍让,令我深深领悟到自己的无病呻吟,也只有你和老医生,不因我的假身份而嫌弃我,其他人对我即使客气,内心中却仍充满鄙夷或恐惧。”
那期间他尝尽小镇的人情冷暖。
“我……”
他把她形容得好像有多伟大,害她乱难为情的。
“请你嫁给我。”
康德慢慢地屈下膝。
“嗄……你……你快起来啦!”
徐培茜登时手足无措。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必要时,他不介意耍个小赖皮。
“可是我……我俩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呀!”
老天好残酷,为何要安排她和他相遇?
“你们的国父不是说‘世界大同’吗”
康德有意歪解。“而且你自己刚刚也保证过的,不管我的过去如何,你都愿意嫁给我。”
“那不一样……”
徐培茜自惭形秽。能再见到他,她已经无所求,怎好再有贪念呢?
“有什么不一样?你连我是没钱没家的孤儿,或者是有案在身的通缉犯都不在乎,为什么当我变得有钱有家,你反倒耿耿于怀呢?”
康德甚为不解,外面多少人是看上他这些。
“可是我笨手笨脚……”
徐培茜压低脑袋瓜,星眸紧紧瞅着面前拧着床单的两手,仿佛它们正在搞什么旷世奇作。
“你忘了我是很好的老师吗?”
“可是”
之词即表示事仍有转圈的余地,康德心里踏实多了。
“可是我的家世背景……”
花郁国是个思想非常传统的帝制国家,门户对自然很重要。
“我可以放弃爵位,甚至不惜与王爷府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