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么呀?
“待花市结束后,我去附近帮你买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打断他,继续量他的肩幅。
长期与花草相处的结果,她的体香自然而然染上了一股植物清香,阵阵芬芳侵犯到他的呼吸空间,让他不由得觉得越来越热。
“我和你一起去吧。”
康德这次没让她有反驳的机会,猝地旋身坐起,与她面对面,顺势取回主控权。
“可是……”
才发话,顿觉两人的距离似乎有点太近,令她颇有压迫感,于是她假借去温室锁门,来遮掩加速变乱的心跳。“你不要再睡一会儿吗?”
他和她不一样,她是早巳习以为常这种作息,但他昨个儿是第一天,夜里又好晚才睡,身体恐怕还吃不消吧。
“哪有老板工作,伙计却躲在被窝里摸鱼呢?何况买衣服啊,我这位主角理应到场嘛。”
多体贴的女孩呀!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竟能保持如此善良的心,真是很不容易。
“呃……”
是啊,好在他提醒,这万一她买得太小,或式样颜色他不喜欢,那不就等于白买,且她一个未婚女子,毕竟不方便帮他采购内衣裤。
想到那儿,小脸不禁又红了。“你说的也对。”
“给我几分钟,我梳洗一下,马上就来。”
他趁她未反悔前抛出指令。
新的一天,就这么揭开了序幕。
“不卖就不卖,有什么了不起。”
即使是人声鼎沸的市场,那敞着大嗓的怒啸,依旧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众目睽睽的中心。
一名削瘦的妇人,龇牙咧嘴,满身的珠光宝气恍如要刺瞎旁人的眼睛似的。“你道这么大的花市,就你这儿在卖花呀?”
她愤然转身离去,立刻恢复吵杂的花市,老远仍闻得到她絮叨的骂街声。“什么玩意嘛?不过是摸两下,那花会死不成?居然找流氓来吓我,老娘这就去叫警察来,看是谁会怕……”
“好……惊人啊!”
康德失笑摇头。
不必肚脐想,那“老娘”
口里的流氓就是他,只因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站在徐培茜的后面“默默”
地瞪她几眼。
流氓?
呵呵!想他被媒体列为世界级黄金单身汉的声势和丰采,一旦少了那层华服与地位原来也不尔尔。
“一开市就遇到这种客人,真令人不舒服。”
徐培茜嘟哝。做生意的人都有些小迷信,最怕开市不顺受,那么接下来都会跟着不顺。
“你为什么不卖她?”
他相当好奇。
就他所看到的徐培茜,足称是逆来顺受、毫无脾气,照例,应该不致对讨价还价又挑三拣四的“澳客”
起反弹。
孰料……原来这只温驯的小猫也是有爪子。
“好不懂呵护花,何必卖给她糟蹋?”
那妇人好可恶喔,好言劝她不要用手乱摸,她竟故意拿皮包挥打花,像这般没有爱心的客人,徐培茜通常不愿赚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