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拿着房卡坐上了电梯,找到房间号以后刷卡走了进去。
酒店的卫生间里摆放着一次性牙膏牙刷,劣质的薄荷味道和硬得刺痛的粗糙牙刷让季余刷出了血。
他打开水笼头将血沫冲了下去,拖着疲惫的身体躺进了床上,而这会儿已经凌晨了。
季余将被子裹得很紧,微微蜷缩着身体,明明没有下雨,他却像在大雨中瑟瑟抖的幼崽一样,妄图在寒冷的天气里从被子中汲取一点温暖。
他微蹙着眉,眼睛不安的在薄薄的眼皮下颤动,睡得很不安。
“季先生在工作室附近的酒店入住了。”
“地址定位。”
商远舟看了眼消息,将手机倒扣在庭院的桌子上,看着满院子的蒲公英在月光下随风飘散着种子。
于叔带着酒来找他,不再是一个管家,而是一个长辈,或是一个朋友,坐在了他旁边。
见他看着蒲公英,于叔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当时我来别墅的时候,就说你这个院子光秃秃的,怎么也不种点菜。”
“你还笑我土,说住进了别墅里也只想着种菜的,我问你那种什么,你原本说随便什么花花草草,结果看到了杂草堆里的蒲公英,说就种蒲公英。”
于叔将酒杯递给他,“你笑我土,我还笑你有病呢,我说种那玩意干嘛,风一吹就跑了,都留不住。”
“你来了一句什么。。”
商远舟灌了一口酒,低笑了一声:“就是留不住才种它。”
苦酒入喉,笑容也带上了三分苦涩。
于叔依旧像是刚听到这句话时一样的反应,白了商远舟一眼,又骂了一句:“真是有病。”
“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对季余那么执着?”
商远舟敛眸,“我也说不上来。”
他对季余已经不是执着,是痴迷,了疯一样的想得到。
只有在季余身上,商远舟才感觉自己还是个正常人,有爱欲有占有正常情感宣泄的人,而不是一个麻木的机器。
商远舟转过头,对着于叔问道:“你觉得我怎样?”
于叔:“长得帅,又有钱,还有地位。”
于叔啧啧称道:“简直不给其他人活路,幸好我已经是个老头了,不然站在你身边我得气死。”
商远舟自嘲一笑:“你看,就算这样他还是对我避之不及。”
“那你要放弃了吗?”
于叔和他碰了杯,看着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又喝尽了一杯。
“放弃?”
商远舟眼帘一掀,眼底的阴鸷毕露无遗,“除非我死。”
于叔被他眼里的情绪惊到,喝了口酒压一压心惊,缓了缓才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只是今天季余带着行李箱离开,是别墅里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