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姗一指毕高乐说:
“哝,这个美国同学非要过过火车瘾不可。来,介绍一下:毕高乐,我的同学。老赵,你猜,他母亲的谁?”
赵昕又气又好笑,心想,一个外国佬,母亲是谁我怎么知道?你该不是打圆场吧。
凌姗说:“他就是咱们保育员毕淑琴老师的儿子!”
赵昕这下可瞪大眼睛了:
“真的?!哟,好哇,我的天……怎么不象毕老师呀?”
毕高乐上前同赵昕握手:“赵先生,我长得象我的父亲。他是美国人!”
赵昕笑了。
同学们也都跟着拣笑。
赵昕转过身对同学一瞪眼:“你们笑什么?”
同学们立时止住了声,憋住笑掩口低头。
凌姗望着同学们可怜巴巴的样子,知道是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这些孩子见到她会……想到这,她转向赵昕问:
“老赵,这,他们……怎么啦?”
赵昕没法说明白,他瞪了同学们一眼,晃着脑袋叹了口气。
吴春雨上前一步出列。吴潇潇从后面往回拉他,吴春雨一甩手:
“怕啥。……报告凌老师,我们犯错误了。”
凌姗看着吴春雨:“你是……你是刚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吴春雨。……真的,老师,今天下午,我们连课都没上就去飞机场接您了,全班。可您也不讲究呀,咋飞机不坐又改了坐火车呢。害得我们白挨赵老师一顿批……”
赵昕在一旁摊摊手,自嘲地解释:
“你看,多大的事。这在咱校这可是4o年没有过的,校长十分生气,卢主任亲自过问,你说咋办。”
凌姗没有做声,她望望赵昕,又望着同学们,眼睛里已经涌满了泪花。
凌姗走到同学们跟前,那一张张熟悉的小脸在她眼前掠过:那是一张张多么熟悉的面孔啊……她想他们,她爱他们……
凌姗转过头:“赵老师,我能和同学们说几句话吗?”
赵昕苦笑地:“别,你有这份权利,请吧。”
凌姗转过头,面对同学们,慢慢地说道:
“同学们,离开你们三年,说天天想你们,这是瞎话,可是,每当我有时间,每当逢年过节,每当我参加大中学生活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们。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同吃同住同学习,学校是你们的家,老师是你们的父母,你们都是老师的孩子。孤儿学校的这种师生关系是特殊的,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