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母亲也放下心来,不再继续问了。
家里又恢复了平静,似与往日并无不同。
许是太久没有得到回应,闻漫有些担心,给田知意打了个语音通话:“你那边解决了吗?”
田知意垂着头:“我爸说等过两天方便了再来接我。”
“那这几天不就……”
闻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问,“你几点到的这里?吃饭了没?”
田知意胃疼得说不了谎:“下午到的,晚饭没吃。”
“什么也没吃?”
“嗯……喝了点水。”
“那怎么行。”
闻漫喃喃着,似是自言自语,“你等一下,我和我爸马上来接你。”
“别。”
田知意连忙拒绝,“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饿着睡觉怎么行?”
在田知意的印象里,闻漫极少用这般强势的语气跟她说话,此时定然十分着急。
她也不好再与他执拗:“那……谢谢你和叔叔。”
回答她的是汽车发动的声响和闻漫的声音:“我们五十分钟后到。”
在等在闻漫的五十分钟里,田知意一直坐立不安。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夜过。
更何况,等会儿她要面对的是闻漫的父母。
她对他们,对闻漫的家一无所知。
有什么禁忌也完全不清楚,生活习惯也肯定有很多要适应的地方。
……万一哪里做得不好怎么办?
除夕夜她还在笑话自己臆想与闻漫的家人相处,没想到才年初四就已然成了现实。
她紧张得手心冰凉,担忧、焦虑中又隐隐有些期待,复杂的情绪像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田知意下意识地去找药吃。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田知意忙将拉开行李箱合拢,然后跑去开门。
迎接她的是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闻漫的声音柔柔地落在她耳边:“饿坏了吧?”
田知意挣扎着要起来:“你疯了,你爸还在。”
“除了我,哪还有别人?”
闻漫笑着问。
田知意抬起头,发现确实只有闻漫在。
“诶?叔叔呢?”
田知意有些疑惑。
“我爸在楼下等我们。”
闻漫松开她,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里面有面包和牛奶,这么晚吃太多也不好,你先将就下。”
面包是超市里卖的最普通的法式小面包。田知意隔着塑料袋摸到里面的牛奶,发现竟是热的。
……这可一点也算不得将就了。
“你的行李就这些吧?”
闻漫拎起她的行李箱,田知意背着书包跟在后面,楼下停着一辆七座的别克gl8,一个中年男人从驾驶座的窗边探出头来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