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人身,她便可以帮暮绛雪包扎身上的伤口了。
暮绛雪主要伤在背后和手臂,先前他一直在照顾长穗,对自己身上的伤敷衍了事,导致背后的伤口恶化黏连,至今还未愈合。
长穗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顶着这些伤来照顾安抚她的,估计先前他也不是睡着了,而是伤口恶化昏了过去。
长穗有些气,想骂他又张不开嘴。
经过这一遭,长穗发现,她在暮绛雪面前好像做不回那个凶巴巴的师尊了。
在柜子中翻找出一些可以用的药,长穗走到暮绛雪身后,看着他背后的伤出声:“再把衣服往下褪一褪。”
司星下手极狠,那一击留下的法伤从肩膀横至腰侧,若非暮绛雪为她挡下,她该是已经被擒拿锁入笼子中了。
“怎么了?”
见暮绛雪未动,长穗疑惑问了声。
褪去中衣,暮绛雪已经将里衣褪到肩胛下,微顿后,他听话将衣服褪到臀处,背对着长穗听不出情绪,“可以了吗?”
见他背后的伤处已全部露出,长穗点了点头,“可以了。”
洗干净手,长穗俯身靠近,将瓶中药粉小心翼翼洒到伤口中,还贴心吹了两下。不知是她动作太重,还是这些伤药太过刺激,长穗明显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轻声问道:“很疼吗?”
暮绛雪的声音听着很平静,“还好。”
长穗以为他在逞强,也不拆穿,又将动作放轻了一些。
暮绛雪身上的伤很多,处理起来又麻烦,没多久长穗就有些站不稳了。
她的身体才刚恢复,存在很多不稳定性,需要多加静养。大概是她帮暮绛雪包扎折腾了太久,站直时眼前突兀一黑,脚下不稳,她头重脚轻朝前栽去,一头磕在暮绛雪的肩膀上。
“师尊?”
扶住长穗即将滑落的身体,暮绛雪衣服都未来得及穿。
长穗呼吸急促,睁着双眸却看不清暮绛雪的模样,她有些慌乱地揉着眼睛,被暮绛雪抓着手抱入怀中,“你怎么了?”
“师尊?!”
耳边嗡鸣,长穗听不清暮绛雪的声音,不顾阻拦越发用力揉搓着眼睛,直到把眼睛揉疼湿润,她空盲的视线才逐渐恢复,耳鸣也跟着弱下。
“暮、暮绛雪……”
眼前出现模糊的光向,长穗对着他伸出手。
暮绛雪握住,包入掌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道:“我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他的语气有些急切,“是哪里不舒服吗?”
长穗摇了摇头,靠在暮绛雪怀中用力喘息着,直到视线彻底恢复清明,她才控制不住的颤声:“吓、吓死我了……”
憋了好久才将眼泪憋回去,她缓着情绪,企图用不在意的语气说:“我还以为我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