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山听了这话,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好多太监年幼的时候都格外穷,没有钱让人净身,所以就把割下来的东西,抵押在净身的人那里。等有钱了,再把自己的宝贝赎回去。
当然,做净身人也不是善茬,他们会打听宫里的情况,也因为认识那么多太监,所以格外容易。如果知道这个太监混得特别好的话,他会把价格标得很高,确实会让这个太监再肉疼一次。
这就是卖个预期,所以好多人也把这个叫作炒期货。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民间都知道“期货可居”
,只可惜一般背景拿不到官方许可的执照。
孔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太监怎么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赎不起自己的宝贝。所以等他开口以后,觉得这个事儿十拿九稳,毕竟孔山家又不缺钱。
“这个没问题,麻烦您给一个地址,我们去帮前辈讨回来宝贝。”
刘太监说了一个地址,孔山记下,匆匆告辞。
两个人来到刘太监说的地址。这宝贝屋就站在皇城到太监村这条路的旁边,提醒着来来回回的太监,走得再远,也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
也没什么装潢,就是个普通的民房,但房门的对联别有味道。
上联:与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下联:不如选老母与大人伺候。
横批:职业无贵贱。
他们下马走进去,直接说出来意。
那位大夫倒也不意外,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院,进入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放置一排排木头架子,架子上挂着丝锦绣的精致小袋,散发着特别的气味,应该是用了药物做了防腐处理。孔山说:“师傅,我们想赎回刘白胜的宝贝。”
医师说:“没问题呀,我帮你找一找,他多大岁数呀?”
“六十几了。”
“没想到还挺能活。”
医师走到了后边的架子说,“来,在这呢。”
“这个要多少钱?”
“也不跟你多要了,看着你们应该是有什么事儿求他,不然一般都是本人来。你们给五千两银子吧。”
孔山有点惊了:“怎么那么贵!”
五千两,这个数额也太大了,甚至不是自己家里一下子能拿出来的,他觉得一二百两已经是极限了,和尚在旁边也挺吃惊:“我把我的卖给你,一千两行不行?一千不行,五百两都行。”
大夫白了一眼说:“捣什么乱呀,买不买啊?”
“师傅,我们诚心想买,您给个实在价呗。”
师傅说:“这就是实在价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刘白胜在宫里混得什么样,他就一直装穷,都养得起干儿子,赎不了自己宝贝啊。”
“那降降价吗?总得有个砍价的空间。”
大夫轻蔑地笑了一下:“这就是砍下来的,还再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