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来声音尖锐地道,“我儿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都破了相了,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有脸登门找上我们了!”
“还带着律师,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想讹钱吗?我告诉你们,要医药费我家没有,要你儿子在医院真的不行了,丧葬费我家可以给你拿!”
对上嚣张跋扈的赵燕来,楚父楚母典型的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出。
楚父楚母气的浑身发抖,一度想要直接冲上去动手。
司机连忙横臂拦住他们,律师脸色不佳地上前跟赵燕来继续讲道理,讲利害。
“我们过来不是想要医药费,而是想讨个公道。你儿子在冰场占用专业运动员训练场,被驱赶后直接动手打人,行为恶劣,态度也很恶劣。”
“但我们知道你儿子跟小宥一样,也是高三的学生,推己及人,我们有意和解,只要你儿子去医院陪床,等小宥醒来,对小宥鞠躬道歉,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和解。”
“可如若你们家是这种包庇袒护的态度,那我们只有报警,请警察在小宥手术结束后给小宥验伤,之后对你们儿子依法处理了!”
赵燕来听得不耐烦,用小手指直掏耳朵。
等律师长篇大论完,她把小手指上的脏东西弹在律师身上,“哎呦~少在这里吓唬人了!我儿子说了,他只是推了你儿子一下,然后是你儿子自己摔在了别人的冰鞋上,脑袋划了道小口子,还验伤?去验吧,看看能够个几级伤残!”
“你……你个刁民!”
楚母红着眼睛,手指着赵燕来的鼻子,气喘吁吁的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家小宥醒过来,我再来跟你们算账,我绝对不会让我家小宥白遭这个罪!”
司机拉开车门,楚家一行人愤懑离去。
赵燕来叉着腰,朝着汽车尾气喊:“我等着,你要不来你是我孙子!”
车子消失。赵燕来缓了口气,挥着手,驱散看热闹的街坊邻里,“散了吧散了吧,一个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都别乱传。”
“燕来,那户人家看着很有钱有势,”
有人好心劝道,“要不你还是买点水果,带着小伟去医院看看,别把事情闹大了。”
“不用,你别瞎操心了!”
说着,赵燕来注意到了苏婉的身影,没好气地喊了声,“在那里看什么热闹呢,还不赶紧回家!”
“……”
苏婉心事重重地随着赵燕来进了家门,楚宥手术了?对,记得上辈子这边的医院不太行,还连夜转去了京城的医院做的手术吧?
明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她的心口怎么觉得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她……
做错了吗?
屋里面。
苏伟坐在炕上吃着黄桃罐头,苏建成从旁拿着鸡蛋帮着苏伟滚脸。
见赵燕来回来,他把鸡蛋放到了一边,点了根烟问,“那户人家走了啊?”
“嗯呢,明明他家孩子也动了手,搞得像是咱家儿子单方面欺负他家儿子一样。”
赵燕来摸了把苏伟的脑袋,满眼心疼地盯着苏伟脸颊上的青紫,轻声问:“还疼不疼了?”
苏伟狼吞虎咽下一块黄桃,摇着脑袋,说,“不疼。就是气不过!”
“不就是穿着一身的耐克,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说话的时候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他说我一身的穷酸味,还骂我是土鳖!”
听言,赵燕来心里难受得不行,恨自己没本事,也想给自己争口气。
“等咱家拆迁款下来,那什么耐克,妈也给你买一身!”
苏伟兴奋得两眼放光,“真的啊?”
不等赵燕来说话,苏鸿提醒道,“妈,那一身耐克下来,至少要四千多。”
赵燕来怀疑自己耳朵的拔高声音,“多少?!”
苏鸿重复:“四千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