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完,再坚硬的蛋壳也全军覆没,陆和暄麻利地剥去蛋壳,只余底下一点点壳托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雪白光亮的大蛋,宛如一颗小型鹅卵石。“吃吧。”
说着,他递给司徒安然,语气有那么点宠溺的意思。
司徒安然小心翼翼地拿着底下的一丁点蛋壳,生怕一个不小心,这颗得来如此艰辛的大雁蛋就掉沙漠上了。她啃上一口,蛋白非常有弹性,比一般的鸡鸭蛋要韧些。虽然蛋已凉了,但鲜香美味,无与伦比。
“怎么样,好吃吧,吃过野生的大雁蛋,就再也不想吃家鸡家鸭下的蛋了。这就像,吃过酿酒葡萄,再也不想吃市场商超里卖的鲜食葡萄。”
陆和暄用同样的方式,砸开了另一个大雁蛋,也吃起来。
“啊,野生的大雁蛋——”
司徒安然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越野车追逐着天上一群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的大雁,笑了,“今早的大雁群,美确实很美,而现在我手上这颗野生大雁蛋,美味确实美味。”
上树掏鸟蛋这事,陆和暄在山东老家没少干,但来到西北后,他没再去掏鸟蛋了。只不过总有人去掏鸟蛋的,这里时不时就有人卖野生大雁蛋,他吃过不少。
他们就这么在坐在沙漠腹地吃吃喝喝,吃完大雁蛋后吃蛋黄派与火腿肠,就谈论起路上遇到的那头狼。
“你说沙漠会有狼不?”
司徒安然问。
“不知道咧,狼走进沙漠做什么,找死么,又没生物。能走进沙漠的,只有骆驼吧!”
“不对,沙漠也有生物,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司徒安然手指着他们装垃圾的袋子,不知何时上面已爬了些大蚂蚁。这些蚂蚁又大又瘦,而且走起来像按下了加速键似的,非常快。
“我知道有种叫沙漠行军蚁,是肉食动物,连人也能吃掉。”
“别搞得这么可怕呀!”
司徒安然习惯性地对着这个便宜弟弟又一拳捶打,把18岁的陆和暄都打酥了。
于是就这样,他俩在沙漠腹地吃吃喝喝走走坐坐。
因为想看“大漠烟孤直,长河落日圆”
和“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他们不急着骑骆驼出去,而是选择沙漠露营。
在游客从骆驼上下来的地方,就设有多个露营帐篷,里面有能度过寒夜的完善配套,如照明灯、电热毯、电暖炉、睡袋等。还设有工作站,里面24小时有工作人员、安保人员与医护人员。
虽然这时节选择在沙漠里过夜的游客不多,但还是有十个帐篷租了出去。在沙漠走累了,看够了,可以钻进去休息、睡觉,次日继续看朝阳升起在沙漠。
可是司徒安然和陆和暄两人走得兴起,又聊得起劲,等看完大漠的“落日圆”
和“月似钩”
后,才惊觉已迷失在沙漠腹地。
“记得刚下骆驼的时候,他们叮嘱我们别走太远,否则找不到回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