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新县令看来是真心实意地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啊!”
这个想法像春风拂面,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几乎都忘了当初抱怨进城要交铜板的事儿了。
各家各户都忙着修理镰刀,磨刀霍霍。天一麻麻亮,就早早地起床,穿上粗布衣服,戴上草帽,手持镰刀,走进稻田。一行行地割下稻子,再把割下的稻子捆扎成束,整齐地放在田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田里逐渐堆满了金黄的稻捆,就像一座座小山,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贾员外一行人,目光锐利地扫过这热火朝天的场景,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看来这新县令的脑袋确实是铁做的,顽固不化。瞧着吧,这些贱民,也就乐呵今年,明年让他们加倍吐出来。”
他们太低估杨一鹤,以为各方施压,这毛头小子便会知难而退。结果这小子做事雷厉风行,还派兵下来镇压,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
“杨县令,民父母。减赋税,乐田叟”
一赞美杨一鹤的歌谣在街头巷尾流传,还飘进田野之间。
杨县令在秋收之后,并没有松懈下来,相反,他开始夜以继日地审批之前积压的案件。
宋冉赶着毛驴,带着苏笑笑和古阿婆,早早地来到了府衙门口等待。
李庭言作为这起案件的讼师,昨儿得知了开庭的消息,便立刻告知了苏笑笑。
巳时,开庭。
堂上跪有五人,已能下地的李满彭,其妻吴银红。
涉嫌伤人已被羁押一月有余的李宝麦,其外婆周慧心,外公李培山。
杨一鹤记得这个案子,一月之前,他在走访各个村子时,那一群小娃娃曾经向他提起过这个事件。
昨儿晚上,他仔细看过两方递过来的诉状。
被伤者一方主张持物伤人,且这主张经由村上审理,多数同意。
可这伤人者,为痴儿,这一点,守狱房的差官可证实。
案地点为李宝麦家中,夜无故入家中,单凭这一点便可治罪。
“堂下李满鹏,为何夜无故入人家?”
“草民我……”
李满彭顿时满头大汗。
“县令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李宝麦她脑子不清楚,难免做些出格的举动!”
吴银红哭天抢地,她不是为了李满彭讨回公道,只是家里人伤着了,自己还要不回那赔偿款,那她亏大了。
“我见证词,这李宝麦在村子里从未有过伤人一事。”
“青天大老爷,这好端端的人也会出手打人,这痴儿难免会疯症。况且伤人物器为磨锋利的蚌壳,这……这是痴儿所为?怕是家人看管不严,或另有所图!”
“啪!”
一声惊堂木。
“李满彭你可知妇人可拒奸杀人!”
“这……这谈何说起,我家相公老实本分,怎么会做此等事!”
吴银红慌了,这事虽然在村子里有谣传,可却没有证实。难道真从这傻子口中问出来了点啥?
“那我再问一遍,为何夜无故入人家?”
“我……是给了钱。”
李满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