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真的。”
云鉴见到他的表情,忙站出来力证,“这段时间窑厂那边一直在试烧新瓷,这个就是昨晚烧成的,夏管事今日一早送进府里的。”
安氏倒是知道夏管事一早回府的事,但真不知道是来送瓷器的。
她和沈父夫妻俩面面相觑着,理智上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相信。
随即,安氏又想到一个疑问,“之前云家窑厂从没有这样的手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其实新瓷的烧法是阿妩想出来的……”
云鉴将这段时间沈妩是怎样学习烧瓷技法,怎样去窑厂考察,又是怎样想出新瓷的事说了。
安氏和沈父一边惊诧一边又是欣慰。
安氏点着沈妩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心也太大了,这样大的事也瞒着家里。”
又说云鉴,“你也帮着她?”
沈妩和云鉴对视一眼,忙出声求饶道:“阿娘,我知道错了。实在是之前我们也没有把握,说出来怕人家笑话。”
安氏岂会真心怪他们。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闺女,两人竟然联合干出了这样一番大事,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沈父道:“你们倒是好运气。”
矾红难得,众所周知。那些能烧矾红的窑厂都将自家手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外人轻易不得见,如今偏被两个孩子给烧出来了。
“当年为父喜登科,参加琼林宴,宴上用的就是矾红瓷。”
沈父回忆似的道。
安氏就道:“也只有皇室才能这样大手笔,不然谁家得了这样的瓷器,不好生收藏起来,反而舍得拿出来用。”
“爹爹,阿娘,祖父不是要过寿么,我想着要不咱们就烧一套新瓷器送给他老人家。”
沈妩提议道。
安氏一愣,反应过来却越来越觉得这主意好。
她又询问沈父:“老爷看呢?”
事实上,前几日沈父已经寻摸到了一对上等的青花梅瓶,但青花哪里比得过矾红贵重呢?
他有些心动,但又怕时间来不及。
云鉴道:“时间倒是来的及,就怕成功率不稳定。”
沈父闻言就有些犹豫,安氏却道:“这有什么。先让窑厂那边开始烧,烧出来更好,烧不出来也不碍事,反正咱们不是已经有准备了么?”
这倒是。
沈父便也下定了决心:“那就烧吧。”
于是,一家子又开始商量烧什么样的器型以及用什么样的花纹。
最后定下烧一对梅瓶,花纹则由沈父亲自画一幅八仙祝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