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简听了,脸上含笑,轻移莲步,一扭屁股,刚想在附近的凳子上坐下,却被公孙弘悄悄勾了一下手指头,当即收回腿来,不明其意的站在了公孙弘的旁边。
韩老万瞥了田简细嫩的手指一眼,抬头环视了众人一圈,一指田获的面门,厉声说道:“田获老休,主家还没话呢!你多什么嘴!”
转头俯身,又对田简说道:“姑娘,你怎么能让公孙弘勾你的手指头呐?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知道府上规矩,还有这乡俗?
怎么?这就不管不顾啦?
别忘了,你是将军之女,更是个大家闺秀!”
韩老万尖刻的言辞,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众人惊愕之余,田简一瞥目光,顿然现,公孙弘母亲身子一抖。
只见她紧张的站起身来,复又坐下,目光急切的扫视在公孙弘的脸上和身上,上下打量,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公孙弘低下头来,不敢说话了。
韩老万鄙视的看了公孙弘一眼,忍不住开口道:“田简,你怎么能跟公孙弘在一块混呢?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恕老夫直言,此前,公孙弘是个乞丐!
前几年,这小子和小申子一起,走家串户,时见被乡村家犬一路追着、撵着,为其母乞讨于街市呢!
你又为何不能勾勾我家孙孙韩木墩的小手呐?
老夫不才,好歹也是个象样人家!
此外,老夫还想让我孙孙和你一起混几天,长长见识呢!
田简低头想着,又听韩老万说道:“我看这么办吧,姑娘,劳你前去,把韩木墩给我叫来!
公孙弘!你头前带路!田简呀,你看如何?就算老夫,舍此脸面,求你了!”
田简一抬头,娇羞的瞪了韩老万一眼,忽然满脸通红的说道:“好吧!不过,只要公孙弘肯拉上我的手同去,我便听你一次使唤!”
韩老万叹了口气,说道:“唉!乱了,全乱了!世风不古!”
他又不耐烦的挥手道:“去吧去吧,老夫这脑子里,也全乱了!来,端杯,喝酒!”
说完,率先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兀自一饮而尽。
“且慢!”
田获沉稳的开了口。
眼看田简就要离去,他从盘中捏起两粒青云麻豆来,塞进嘴中咀嚼了几下,吧嗒着嘴,品尝着豆子的滋味,说道:“田简,你想行刺鲜虞宫,老夫很想助你一臂之力!
可我不知你会不会骑马?
如果连逃跑之能都无,那还进宫行刺作甚?
徒儿公孙弘,如果你俩不饿的话,便带田简前去,教她骑马!顺便将韩木墩叫来。”
说到这里,他神情局促的看了韩老万一眼,道:“那马,把我马车上的马卸下来吧,去带田简狂飙!记住,一定要狂飙!”
公孙弘虽然一时不解,但念师命在身,只好硬着头皮,拱手道:“师父,徒儿得令,可是,你是不是喝多了呀,你想,那茅庐之外,可是冰天雪地呀?万一摔下来?”
不等公孙弘把话说完,田获山羊胡子一翘老高,说道:“若不是冰天雪地,还让你去作甚!老夫还说这话作甚!快去,一定要让田简骑个痛快,更不能让她从马上掉下来,否则,我拿你试问!”
“是!”
公孙弘拱手道:“师父之言,徒儿铭记在心!”
说完,给田简使了个眼色,重重的说道:“走!”
田简和公孙弘一样,想不明白田获的用意所在,她仍目含春韵的,向公孙弘投去了惊喜一瞥,忽然拉起公孙弘的手,斜着身子,跟在公孙弘身后,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出了房门。
身后,韩老万掀着帘子,冲着两人身影道:“姑娘,骑我的马去吧!”
“不用!谢谢你了,万子大叔!”
田简一脸兴奋的嘻笑着说。
韩老万看到,田简拉着公孙弘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