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饿,婶娘。”
田简轻快的说,一面回味着听到耳朵里的话。
公孙弘见田获、田耕都在,伸脚迈过门坎,倒地便跪,郑重其事的说道:“二位师父在上,徒儿公孙弘,拜见二位恩师!”
田耕见状,起身走到公孙弘面前,双手相扶道:“徒儿起身!为师还有话说。”
公孙弘绷着脸,紧张的站到一边,等待结果。
只见韩老万目不转晴的在看自己,方知还没有对他施礼,不由得拱了拱手道:“晚辈见过村庶长大人!”
韩老万似乎对公孙弘的不请自来,深感不满,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脑袋一拧,目光凶狠的看向了田耕,脸上流露出十分狰狞的表情。
田耕眼神慌乱的看了韩老万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公孙弘身上,一脸凝重的说道:“徒儿,今天,当着你母亲的面,把话说清楚,这些年来,不是我俩老夫不收你为徒,而是于我等心中,早就收下了!
只不过,没有亲授而已。
不是有个人称赤脚大仙的疯老头,一直在教习你武功么,不瞒你说,那位老者,并非是市面上传说的什么赤脚大仙,他有名,人叫皇甫松,是我和田获,当年在骊山从师,结下的同门师兄弟,为人武艺高强,向来以打山匪见称。”
话还没有说完,韩老万突然拍案而起,啪地一声过后,指头点脸的暴怒道:“好你个田耕老休!还有田获你这老匹夫!
你这两个无情无义的老东西,枉我跟你等兄弟一场!
竟自收了个女徒,又收了公孙,却唯独不收我孙孙韩木墩,真是欺人太甚!
今日,老夫再给你俩一个点头的机会,若不答应收我孙孙为徒,我就要掀桌子了!
真是气死老夫也!”
说完,两手扶在桌边,做出了掀桌之状。
田获轻轻拍了拍韩老万胳膊说:“我俩虽未收你孙孙为徒,可是,师兄皇甫松不是早就收下了嘛,而且师徒有约,不信的话,把你孙孙叫来,当面一问便知。”
田耕怔了一下,气呼呼的向自己坐位处走来,一落下身子,便开口道:“不知在村前鸡鸣山上,教习你孙孙多少年了!还是分头教的呢!
说来,我徒儿公孙弘,和你家孙孙韩木墩,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说到这里,田耕提高了嗓门,大喊道:“韩老万!你急什么,你个老不死的坏东西!”
韩老万忽然醒过神来,缓缓坐了下来,满脸羞愧的叹了口气,说道:“唉!都快六十的人了,老夫这脾气,怎么还是如此暴躁?”
言毕,冲着门口喊道:“来人!”
曾经露过脸的那位家仆,起脚迈进门坎来,就跟上次进门后一样,慢声细语道:“老爷,有何吩咐,小人一直在门外候着呢!”
韩老万余气未消的说道:“去把韩木墩给我叫来,听说他早己拜皇甫松为师了,这么大的事,老夫怎么不知道?人家连我一杯喜酒都没喝过。
今年夏天,一个下过雨的午后,那个老乞丐,带着小叫花子丐兮申,站在家门口,向我讨饼子吃,叫我一挥手,把那俩老小,全给赶走了,想来真是惭愧!这也真是咄咄怪事!
那老仆应了声喏,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田获说道:“常言道,几事不密,自寻烦恼,贵乡是个武林胜地,高手云聚,师兄皇甫松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才让你孙孙保守了这个秘密,故此,你才有所不知,所谓上门要饭吃,想必是因为你富,也是因为饿极了!”
韩老万一翻眼皮子,冲着家奴喊道:“快去!韩老三,你还想听什么?随后又道:“慢!不用跑腿了,你且到门外候着去,不许偷听!”
韩老三转身走出了房门。
田获看了田耕一眼,尴尬的说道:“徒儿,田简姑娘、公孙弘,你俩也都坐下吧!今日里,我等皆是他韩老万的座上宾!”
韩老万听了,往袖口拂了拂袖子,哈哈大笑道:“田获、田老蔫,我看数你最坏了!闻听我孙孙韩木墩,己是皇甫门徒,老夫大为开心,你俩不收我孙孙为徒也罢,想来,如此收徒之法,定是田获这老叟的主意!”
田获腰弯从桌上端起一樽酒来,喝了一大口后,坐正了身子,道:“正是老夫主意。”
众人一阵开怀大笑。
田获冲着公孙弘和田简,责怪道:“你俩怎么还不坐下来呀?哪来的这种规矩?再说,这韩老万,有这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