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响巨大,便是关闭着门窗,也听得十分清楚。
明砚舟动作一顿,随后站起身将窗户推开些,于二楼望出去。
只见那说书之人缓缓登场。
他身着一身棕色长袍,手执一把折扇,从侧面看过去温文尔雅的样子。
明砚舟一眼便认了出来!
容昭也拧紧眉,不解道:“此人,如何会在清河郡?”
只见那说书之人在堂中央早已备好的桌椅之后落座。
他扬着几分半真不假的笑意,面上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正是沈青山无疑!
鼓点急促了几声,堂下人俱在这声响中闭紧了嘴。
过了许久才终于归于安静。
只见他将折扇倏然合拢,一拍惊堂木。众人神情一震。
沈青山笑道:“感谢诸位捧场,今已是我在清河说得第三场书,今日之后我便要离去,再去他处看看这大胤的风土民情。”
堂下顿时掀起一阵惋惜之声。
有人道:“我许久未听到如此精彩的说书了,先生可否再多留几日?”
沈青山闻言微微一笑:“我说书有个规矩,便是在一处说,绝不会过三场。”
“那您何时再回来?”
“若我有幸还能再来清河,那我必当广而告之,届时再为大家讲些精彩的故事!”
堂下众人虽惋惜,可也无甚办法。
沈青山将折扇置于案上:“今日我们不讲玄武门政变,我们讲些近些的故事。”
“可我们前头正听得精彩呢。”
“请诸位放心,这个故事更精彩。”
他缓缓勾起一抹笑,扬声道:“不知诸位可知晓青州旧案?”
堂下闻言,顿时鸦雀无声。
明砚舟神情一凛,他转身望向身侧的容昭,果不其然在她脸上看见同样的神色。
容昭突然想起曾在汴京听过的那场说书,心下震惊:“他此前在汴京刻意提及学子案两段截然不同的文书,并不是偶然为之,定也是受了那学子一案背后之人的授意,他与那人必有牵扯!”
明砚舟颔:“没错。那人煽动学子写檄文,本盼着闹大此案,以重将青州一案重新带到百姓眼前,却未曾想到被你那封文书破坏了计划。是以,他便安排这说书之人登了场。”
“可他如今,为何会出现在清河?”
“我们离开汴京已久,前些日子里又下了大雪,是以汴京的消息还未来得及递过来。”
明砚舟低声道:“说不得这数日,汴京又起了什么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