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灵力御剑飞行。
在世法堂上,他很清晰地闻到了恩人的气息,那是一种什么的气味呢,饶是他嗅觉灵敏,也很难说上来。
像是初秋的一片凉,或是一捧初春融雪,温和被冷冽包裹起来,轻轻扒开,令人忍不住心神震颤。
我得去找恩人。
李正弦想,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体内的灵力已经稀薄得可怜了,李正弦舍不得用来疗伤,御着铁剑就朝那气息的方向飞去。
夜已深了,春英峰的仙鹤都歇息了。
月光柔和,李正弦缓缓落到春英峰,玉兰飘落泥地。
李正弦不想惊扰到白澈,于是就在长兰台外,蜷着月光和满地玉兰,慢慢入睡。
第二日,日上三竿。
白澈挥开殿门,只见丛丛玉兰花下,跪着一个人。
那人十六七岁的模样,白袍乌发,衣袍像是刚用除尘诀洗过了,但还是透着淡淡的血痕。
他脸上的伤口更是狰狞。
看到白澈开门了,少年即刻抬起一双明亮的眸子,他的目光落到白澈身上,像是晨光中的露水。
“白长老,你出来啦!”
李正弦的声音因为受了伤透着沙哑,但是沙哑之外还有什么呢?或许是期待,感动,委屈,还有翻山越岭之后终于得到的心想事成。
太多了,翻涌的情绪之下,李正弦只觉得幸福。
眼泪就要落下了。
恩人就在眼前。
李正弦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白澈。
白澈皱眉看他,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昨日的处罚不是只有十杖金杖吗?”
“难到有人动用私刑?”
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可能只是因为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可能,还有更多
李正弦想起了那个雪日,那个他离开花满城的春日,还有接下来无数个孤身一人,翻山越岭,绝处逢生的日子。
李正弦用袖角揩了揩眼泪,鼻音浓重。
“白长老,我真的没有对南裳仙子行过任何不轨之事你可以去探查一下,南裳仙子真的是中了牵机兽毒”
一哭就止不住了。
“行了,你起来吧,此事掌门回来后会有定夺的。”
“不会的!掌门偏爱卜岁师兄,届时他定会袒护卜岁师兄。”
“卜岁师兄联合了医修给南裳仙子下了除忆散,南裳仙子到时候也不会记得禁地所发生之事!”
“还有这种事!”
白澈有些愤然了,若真的是李正弦说的话,那这卜岁怕是要在夏雩峰只手遮天了。
他肃然道,“那你身上的伤,也是卜岁打的?”
李正弦点点头,“只是白长老,我真的没有犯过戒律,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澈步到李正弦身前,声音温和了许多。
“好了,我会查明真相的,你先起来吧。”
李正弦并不起身,只是仰头继续看向白澈,眼神恳切,“白长老,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