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攥住。
“用手,可以吗?”
男人低声问。
语言不用回答,半推半就牵过去的触碰给了一切答复。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从背靠的姿势变成面对面,一点点暗黄的灯光,叫沈今越把谢明然的一切看仔细。原来这么矜贵傲慢的人在这件事上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他没见过的。
空着的那只大手忽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丑。”
谢明然哑着声音,“你……一起?”
雨越下越大。
停的时候,雨也没停。
沈今越的魂儿早就飘出去了,他愣着神任由谢明然起来收拾,打湿毛巾给他擦手,裤子脏了,没新的换。吹风机又恢复工作,方才的那句笑谈化为现实。凌晨两点,这个男人坐在桌子前,一脸认真地给他吹着裤衩。
心的某处一下被塞得好满好满,整个胸膛都膨胀起来。
“谢明然。”
“嗯?”
“你知道吧?我以前很讨厌你的。”
“嗯,我知道。”
裤衩上的小猫随着热乎乎的风在谢明然的手里起舞。
“那你呢?”
“什么?”
沈今越不接话了。
他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被子往上一拉,他的声音闷在厚厚的柔软里:“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被子外面,吹风机还在呜呜工作,雨声依旧。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停了下来,沈今越已经睡着了。他刚解放完,脑子一放松,人就睡得快。
谢明然把终于变得干燥的小裤衩叠好放着,关了灯,走近床边。
他蹲身,弯腰,给人把被角捻好,又将闷住半张脸的柔软扯下来些。睡着的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时候。轻轻地伸手捋开人额前的碎发,单手支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谢明然扫了眼,是裴子逸发来消息,问他今天的星星赏得如何。
他往外看,窗帘的缝隙里,夜空黑漆漆一片。
流星未见。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看过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漂亮的星星了。
“小越,怎么啦?手不舒服?”
练习室里,沈今越绕剑花的动作比往常要慢半拍。老师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今天有点失神。总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练破皮了?”
老师担心地问。
沈今越赶紧摇头:“没有的张老师。”
他把留在脑海里充当钉子户的昨夜记忆甩出去。沈今越第一次知道,原来触感会在一个人的肌肤上停留这样长的时间。他定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气顺走的时候,满脑子的杂念也跟着不见了。
再挥起剑来,干脆利落,凌厉漂亮。
练了一上午,沈今越满身大汗,趁着休息的时间靠墙站着喝水,剧组五小只凑一块,纪桃问:“昨天休假,你们去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