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敏锐的捕捉到了程母情绪的变化,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程家。
在送常平回家的路上,程锐也明白常平在想什么,“你别担心,我妈那人当领导当惯了,谁都看不到眼里去,在家里对我和我爸也这样。”
“你怕你妈吗?”
程锐想了想,“也不算怕,应该叫尊重吧。”
那不还是怕吗,常平心里想。
陈姨说按照南州这边的习俗,女孩子第一次上门,男方妈妈满意的话会给见面礼,还会留下来吃饭,常平明白,程家是没看上自己,也确实,学历、家庭条件都匹配不上。
程锐把常平送到面馆门口,常平直至下车也没跟程锐说一句话,程锐想着让她冷静冷静也好,便开车走了。常平进了面馆之后,陈姨也跟着进来了,她在店里就看见常平拉着脸下了车,看来这未来婆婆见的不太顺利。
“阿平,怎么样。”
常贵看到常平回来便直接问道,也不顾面馆里还有两桌客人,常平瞟了瞟周围,那个外卖员也在店里,同往常一样点了一碗面。
“他妈妈应该不喜欢我吧。”
常平顾不上顾忌其他人的目光,接着说,“他家住玖礼府。”
然后转身就上楼了。
常贵和陈姨一下子就明白了,住玖礼府的人家和老城区的居民就像是生活在南州的两条平行线,各自按照各自的轨迹运行,常贵要照看店面,陈姨便跟着常平上了二楼。
“阿平啊,那程锐是什么态度。”
陈姨关切的问。
“他还好吧,没有什么不一样。”
常平回忆着今天程锐的表现,似乎还能说的过去。
“如果程锐这个小伙子能和你站到一边,阿姨觉得这个人还能处,他爸妈并不能完全代表他。我看他对你蛮上心的。”
陈姨说话带着南州特有的口音,听起来软软的,很好听。
其实常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也是在的,况且书里不都说婆媳是天敌了嘛。
日子不紧不慢的到了腊月二十九,常平一直在劝常贵休息几天,过年都回家了,谁还会出来吃面呀,可常贵却说,“总有漂泊的人是没回家的,他们总要有个地方吃饭。”
常平起初没有明白,直到这天下午,那个外卖小哥又来店里,常平才知道,常贵所说的漂泊异乡的人就是他。
这个时候店里客人很少,常平给小哥端上一碗面,然后坐在对面,拿一个塑料袋子准备剥蒜。常平刚扒好了半头,那人便拿了一瓣生蒜,直接放嘴里咬了一口。
南州人是没有这种吃法的,常平上次去了一趟西北,见西北人都这么吃,每个面馆的餐桌上都放了一个小筐,筐里放了几头蒜。
男人见常平看着自己,便说道,“我老家那边都是这样的吃法,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你是西北人?”
常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