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怡眨眼暗示她。
薄薄的脸皮立刻胀红。“我、我知道了,谢谢。”
突然停下脚步,故意很惊讶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要上图书馆一趟,就几步而已,伞给你们吧。田同学,我会帮你登记延期借续的单子,记得别转拷、别弄坏就行了。”
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僵硬,仍然挤笑点点头,钻出伞跑向斜坡上的学校图书馆。
“老师,这把伞是妳的……”
他叫道。他还有话没问完啊,那卷带子里有……
连成兰当作没有听见,一上了坡就沿着大楼下方避雨走着。她宁愿不要伞,也不想再处在那么令人难堪的地方。
不管跟谁说话,她都没办法自然地哈啦。真讨厌,为什么她天生就是这种个性?如果能像一般人一样活泼外向,不要一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冷场,那该有多好?
连学生跟她说句话,她都紧张兮兮的,真没有用。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职员,跟师资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讨厌我?”
她有点气明明有学生在场,周美怡却大剌剌地暗示。虽然是好心,但总教她难堪。
胃真的好痛,痛得都快掉眼泪了。索性抚着胃,慢慢走向图书馆的饮水机,先吃了止痛药再说。
愈到傍晚,雨就下得愈大。虽然只有三站的距离,但她回到住所时,浑身已经溼透。
一出电梯,就闻到浓臭的酒气。
她掩鼻悄悄张望,邻居铁门是拉开的,但长廊没人。她暗吁口气,赶紧跑到自家大门前,拿出钥匙。
真的好冷,连钥匙都拿不稳。铁门好不容易打开,暗暗祈祷那个好吃懒做的表叔不在家里,至少,给她几个小时喘息的空间吧。
她拉开铁门,才走进玄关,忽然有一股力道从背后扑来,让她整个瘦弱的身体撞上鞋柜。
酒臭扑鼻,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低头看见环住自己腰际的男人手臂,才吓得差点弹跳起来。
“先、先生,你搞错了,请、请你放手好不好?”
她颤声细语。身后的人自顾自地醉言醉语,像认定她一样,她开始发颤,用手肘推开他,气息喷在她细白的颈后,顿时她寒毛直立了。“救……救命……”
喉咙紧缩,差点要失声了。
“救什么命?妳叫给谁听啊?”
贺时贵一脚踹在男人的背上,见她被压得更渗,不耐烦地伸手拎起那男人,骂道:“你搞错对象了,你要玩的女人在隔壁。”
贺时贵又推又拉,最后干脆一脚送那男人进洞,顺道把隔壁邻居的铁门用力拉上,然后赤脚走回来。
玄关处的女人浑身溼淋淋的,小脸毫无血色地瞪着地上……嗯,是瞪着他的脚吗?
贺时贵低头看看自己的赤脚,再看看“前女友”
送他但现在穿得凌乱的昂贵衬衫。
“啊,原来是釦子扣错了啊,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他随意说道,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哼笑:“妳很想问我,是不是刚从隔壁回来?不对,妳在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开口问我。人家失恋,开个狂欢派对来邀我,我就过去玩了。成兰,妳喊救命是喊给谁听的啊?这么小声,我真的敢打赌,妳这辈子要大声说话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