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难得的兄弟情深,我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
冬日大雨滂沱的雨夜,外头电闪雷鸣,室内暖气弥漫。
我在博客上发了句:“人生其实是场虚无,而不是荒芜。生命的维度能够让人深耕发芽,建窝筑巢,允许一切可能性发生。但生命的长度却足够让这一切泯灭,物是人尽,到头来全然一场空”
过了半个月,我再登录时,发现人生学者依旧坐稳了评论的第一个沙发,这次他留的是:“接受生命的所有可能性,也是必学的人生课题”
梁仕沅回市区恢复正常工作,已经是梁爷爷过世后的一周。
不同以往,这次是我先找的他。
但我没有他行踪轨迹那般神秘,总是站在漆黑的楼道口等我。
我心安理得地用密码开了他家的门,登堂入室地进去给他煮了碗牛肉面,坐在餐桌前,争分夺秒地等待他疲惫归来。
半小时以后,寂静的屋内,让我能轻易地聆听到密码锁开门的响声,于是我晃然起身,去厨房开火。
此时锅中的面已经黏糊合成了一团,我不得已需要重新加了点开水下去稀释。
梁仕沅走到我身旁,双手揽住了我的腰身,将头轻放在我的左肩,熟悉又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传来:“你等多久了?怎么突然想给我煮面?”
“也就半个小时,天太冷了,你快去洗手”
,我明晃了下腰身,示意他要去收拾准备吃饭,“面快好了,不然又得糊一遍”
“不想洗,要不你帮我?”
,梁仕沅语气松软。
“行,大哥,下不为例,我可不会一直这么惯着你的”
我嘴上埋汰着,脸上也仿佛写满了不情愿,但是身体倒是很诚实,立马放下了捏在手上的勺子,伸手拉过他放在我腰上的双手,往洗手台送,开了水龙头,认真地帮他清洗,来回拿捏着他的手掌。
他的手被我玩弄了一会儿,率先忍不住叫停:“可以了,再洗下去,就该去洗澡了”
。
听到这,我呆滞了下,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经红了大半,心想他现在能开玩笑了,说明人已经从悲痛中缓了过来。
我喊了句,“流氓”
“我是流氓,那你现在是浪荡子?”
我故意胳膊肘往后顶了下他的腰身,结果被他及时躲闪,避开了,“吃饭了,别闹”
餐厅的饭桌上,他低头吃面,碗中热气迎着他的面部径直地袭来,我瞧见他双眼因这雾气而逐渐氤氲,便想要缓和这种静寂的氛围。
“这面味道还可以吧?虽然我承认煮面的功夫不如你好,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让你吃到满意”
梁爷爷的厨艺很好,梁仕沅在老家上学的那些年,他总是细无巨细地包揽着他的日常生活,小到做饭洗衣服,大到自行辅导部分功课。
从我认识梁仕沅开始,我便知道他最喜欢梁爷爷做的牛肉面,我也有幸吃过数次,肉有嚼劲又不僵老,面柔汤鲜,绝不是像现在这一团杂乱无章的毫无胃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