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匆匆地穿过大堂往外走,却被擦肩而过的男子叫停了脚步:“徐医生,你去哪?”
正埋头看着手机屏幕的我听到喊话,立马抬头顿住,回头观望,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地吃惊,“卢总?”
今日他难得穿了套灰色休闲服,除了在健身房,我还从未见过他卸下西装的日常打扮。
在这种场合偶遇,我心里拿捏不定他到底要去哪,于是问候也变得严谨起来,生怕出错。
“我刚要找你家包厢,就瞧见你走出来了”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诧异,主动报了行程,眉眼之间舒缓,随口问我:“宴席还没开始,你这是要去迎客还是离开?”
“哦,我出门取个蛋糕,您先进去”
我左手特意举起手机,右手指向屏幕上头跑腿小哥的来电显示,朝着他浅笑。
“那我陪你过去,总要干点体力活,来抵这场宴席的饭资”
卢柏川左右算是半个商人,是懂得说话的艺术,他这么一提,我拒绝的话。,反而显得我扭捏小气。
我默认他跟在我身后。
我们形似靠近地走着,并列地站在酒楼正门口的柱子旁等人。
此时天已然全黑,四周商铺早已张灯结彩,就连门口的行人也络绎不绝。
我短期内没找到话题,就在那边同他干杵着,脸上带着浅显客套的笑意。
不过他倒是率先开口同我闲聊:“看来你最近健身房去的不少,整个人观感上比前段时间清瘦许多”
“运动总归是有好处的”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瘦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健身的缘故,而是因为最近梁家接二连三地发生些不好的事情,我时常半夜惊醒。
但我嘴上依旧对他的话题有所回应,开始问起了卢柏川的最新动态:“不过我倒是许久没在健身房偶遇过你,就连前台都在打探你的消息,你准备换健身房了吗?”
“是有在考虑,主要是去上海出了趟差,最近年终律所事务繁杂”
。
卢柏川说这话时,我竟在他眼底一抹黯然神伤。
蛋糕已然送到,他绅士地伸手帮我接过,我们边聊着边往包厢走,“律所的业务需要全身心all,精湛又繁杂,我父亲他也时常抱怨太累了,想争取提前退休”
包厢门敞开着,客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不太方便再继续聊点什么,于是前后相继走了进去。
只是我们刚进里头,我便能察觉到来自隔壁桌,打量和琢磨的视线纷纷落在我们两的身上,甚至有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那是我父亲的社交圈人物们。
而我父亲则是笑脸更甚,同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以为我是为了帮他,让他在六十岁大寿时高兴,才做足了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