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绮大喜,不顾伤口跳起来,激动到大方原谅了齐思鸿刚刚骂自己蠢。
泠轻雨也很替白绮绮高兴,扶她躺回去,“你的伤还没好,悠着点。”
“我太开心了,就算现在死,也瞑目了。”
白绮绮一边龇牙咧嘴忍着疼,一边眉开眼笑美滋滋地说话。
齐思鸿为这个新收的徒弟堪忧,怀疑她伤的是脑袋,伸手合上她的眼睛,“那快瞑目,歇息去吧。”
晚上,泠轻雨闲下来,终于有空打理乾坤袋里的东西,随手翻了几翻。
一把熟悉的匕首掉落。
她定睛一看,是叶肆的匕首!
当时玄甲城坠落时,书阁里东倒西歪,慌乱之中她把东西都收进了乾坤袋。
不过这些天,叶肆也没来找她拿回去。
不会是没发现在她这吧?
但转念一想,现在都安然无恙的,好好和他的师姐相处才最重要,一把小刀子算什么呢。
“砰!”
泠轻雨把匕首当作某人,用力搁在桌上,让它独自晾在一边。
三日后的一个傍晚。
泠轻雨踌躇许久,还是来到了叶肆歇脚的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
屋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她报上姓名,“泠轻雨。”
等了一会儿,看还没有动静,泠轻雨正欲再开口,面前的门忽然打开了。
叶肆只穿着一件素简的纯白里衣,脖颈处的衣襟稍稍敞开,露出白得反光的肌肤和深邃的锁骨。
瞧见泠轻雨一身扶尘派的穿戴,他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泠姑娘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你东西落我这里了。”
泠轻雨把别在身后的匕首拿出来,动作迟缓地递给叶肆,整个过程莫名生出一丝紧张感。
“我看你的匕首太锋利了,于是便做了一个剑鞘。这样你用它时,就不容易伤到自己了。”
叶肆垂眸,羽睫震抖。
原本如冰似雪的匕首被裹进了一个毛线剑鞘里,薄薄的刀身此刻锋芒尽收,只露出刻着莲花的刀柄。
剑鞘用的是米白色的毛线料子,针线整齐均匀,每一小格都紧凑饱满,剑鞘中间还绣着一根胖乎乎的胡萝卜。
泠轻雨端量着叶肆的神情,只见少年那一贯擅长伪装的面容上,流露出充满真情实感的惊讶。
比玄甲城失控那会,还要触目惊心万分。
“……你若是不感兴趣,那我拿回来。”
她以为叶肆不满自己自作主张弄了剑鞘,伸手就要将剑鞘扯下来,却被叶肆出手夺走了。
“泠姑娘,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泠轻雨扁扁嘴,“我看叶少主满脸写着不想要。”
叶肆轻咳一声,压下眼眸里的潋滟波涛,转了转手中的剑鞘,“头一回见到这种……丑玩意,眼界大开,一时反应不及罢了。”
听着这评价,泠轻雨可不乐意了,“喂,这可是我织了一晚上的,哪里丑了!”
虽然太久没做手工,技法有些生疏了,比不上外面卖的精致,但也不至于被嫌弃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