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一頓,加快了腳步過去,彎腰猛地把卷閘門拉了起來。
雨簾傾斜,被風吹的糊他一臉。
李拂曉自肩膀以下幾乎全被淋濕,她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地逼向李言風:「溫黎呢!溫黎呢?!」
她等不及回答,隨手扔掉雨傘,跌跌撞撞衝進了店裡。
魏振國從房間裡出來:「咋了這是?」
店裡一片漆黑,她在雜物間找了一通,出來時差點撞上折返回來的李言風。
「溫黎不在醫院嗎?」
「你把他藏起來了嗎?」李拂曉用盡全力推開李言風,「你把他藏哪兒了?!」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不過是回家做了個晚飯。
稀飯都是煲在電飯鍋里做好的,一來一回不過十來分鐘,等到她回到病房時,溫黎就不在了。
李言風簡直感到詫異,短短地盯著李拂曉看了幾秒,轉身衝進了雨幕中。
一路趕去醫院,護士們比他更為著急。
保安室調取了監控,許多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在醫院周圍尋找。
「病人是打車離開的,你知不知道他經常去的地方?或者想要去的地方?」
他們的生活兩點一線,如果說其他地方,那無非就是學校、車廠、物流市場。
李言風頂著大雨,連著跑了好幾個地方,魏振國和何廣源都出來找人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溫黎的影子。
夜幕四合,氣溫驟降。
道路兩旁路燈亮起,就連稀稀拉拉下了兩天的雨,此刻都停了。
一個還帶著燒的病人,能跑哪兒去?
萬一又給凍得呼吸不暢,倒路邊有沒有人能看到救救。
李言風的心被懸上萬米高空,整個人全靠那一口氣緊繃著精神。
他沿著溫黎在監控畫面離開時的方向一路向前,仔仔細細地尋找。
哪怕被雨淋了個透徹,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也無暇顧及。
整個人精神失常一般反覆叨念著溫黎的名字,嚇得路人連連避讓。
他快瘋了。
路徑一個街口,不小心碰倒了路邊的一個垃圾桶。
桶向一邊傾倒,砸中了一隻正在刨食的流浪狗。
小狗「吱兒吱兒」慘叫著離開,風似的竄過李言風的腳邊,倒讓他停了下來。
需要打車的地方。
他們倆為了省那幾塊錢車費,能走路就走路,不能走路就騎車。
在南淮,就沒有需要打車去的地方。
除非不在南淮。
看著散落在地的一堆垃圾,李言風恍惚間想起了什麼,隨後立即抬腳跨過綠化帶,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二話不說上了車。
天已經黑了,車窗玻璃上倒映著李言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