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言盯着药看了片刻,才领会到其中深意。
他隐忍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抬,弥漫着汹涌欲念的沉色黑眸,紧紧盯着祝芙。
祝芙拎起桌上的手提布兜,看都不看病床上的男人,掀开隔离帘快步离去。
“我走了,你记好时间跟次数,我明天做个笔录。”
“嘭!”
房门被逃离的人用力关上。
随着祝芙的离开,病房内的暧昧撩人气息,瞬间陷入凝滞的冰冷。
谢叙言用力攥紧手中的药盒,被祝芙公事公办的态度气到了。
他们已经领了证,结为正式夫妻。
在这种时刻,他把人睡了,都天经地义。
娶了媳妇,却不能碰,他还得自己自食其力?
谢叙言躺在病床上,盯着屋内的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啪——!”
他把手中的药膏跟胶皮手套,反手都扔到地上。
谢叙言也不穿病服,用被子蒙在脑袋上,倒头就睡。
磨牙的声音从被子里响起。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莫名有点瘆人。
离去的祝芙不知道,谢叙言满心抗拒,拒绝履行她的提议。
她更不知道,今天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往后夜夜悔恨不已。
狼狗饿极了,会变成贪欢的狼,永远都喂不饱。
*
转天,早上。
祝芙煎好药,做好饭,天色刚亮就前往卫生院。
在路上,她看到一个有点面熟的年轻女人。
对面的孙玉珍远远地就看到,祝芙丰腴迷人眼的姣好身段。
不需要看脸,她就知道那人是谁。
孙玉珍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用衣袖抹了抹哭红的双眼。
眼见祝芙近了,她拐进一旁的小道,避免跟人撞到一起。
祝芙只觉得孙玉珍有点眼熟,形迹也有点可疑,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到达卫生院,在前往病房的走廊,看到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谢叙言单手拄着医用拐杖,一手抱着搪瓷洗脸盆,里面放着拧干的白色床单,正吃力地往病房走来。
“你怎么下地了?腿不想要了?!”
祝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冲到谢叙言的面前。
被抓包的谢叙言,棱角分明的苍白脸庞紧绷,端着搪瓷脸盆的那只手想往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