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冬现在对他这句话有点过敏,一听登时紧张起来:“你又想出什么妖蛾子?”
“一点小忙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席乐无奈地瞪他一眼,“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基地’里面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给掉了,现在手头连个通讯工具都没有,万一有点事找人都不方便,你这会儿要是闲着就去帮我再买一个回来呗。”
“嘿我说你使唤人还挺顺口啊,连买手机这种事都要劳动我亲自去吗?再说了,你现在也不用手机啊,想找谁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喊来不就完了。”
栗冬又气又乐地说。
“不是这么回事儿,我要手机还有别的用途——具体是什么用途等你买回来我再告诉你。”
席乐及时打断了想要继续询问的栗冬。
栗冬有些狐疑地瞄着他,“我总觉得你目的不单纯,是不是想把我使开自己整点儿事出来?”
席乐顿时哭笑:“我能整什么事?你看看我这身体条件我还能整出什么大事来?顶多让自己在床上翻个跟头那都不得了了。”
“也对,你现在跟半瘫没多大区别。”
栗冬打量着他说。
席乐:“…… 你才半瘫。到底去不去?”
“去!您现在是祖宗,我去还不行么。”
栗冬无奈地拍了拍手站起身,“那你先自己待着,有事按铃,席音今天出去了,要不我去把念哥给你叫来?”
“不用。”
席乐果决地摇头,“不叫他。”
“那行吧,自己好好休息。我买完就回来。”
栗冬说完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这才穿上衣服走了。
席乐等了几分钟后看亭子里,发现杜念还在,他便咬了咬牙,把目光投向床边的轮椅。
不在疼痛中坚强,就在疼痛中灭亡。
席乐这样给自己打了打气,终于绷足了劲一鼓作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下地让自己跌坐在轮椅上,等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完成后他感觉自己都快把牙给咬碎了。
还好,到底是没碎……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个满嘴豁口子的模样。
从衣架上扯下外套又是一番伤筋动骨,席乐冷汗热汗出了一身,结果等他坐着轮椅刚出楼门就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真是遭罪……”
他默默嘀咕一句,双手扶着轮子慢慢往亭子那边移动。
那边本来是一整片小花园,用来给病人们放松修养,但现在到冬天了,天气冷,草败花残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萧瑟,几乎没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去那里。
席乐心想杜念会一个人跑这儿来抽烟肯定是心情不好,他刚才在楼上认出他时就觉得自己心里也憋得慌,闷闷得像是不透气一样。